楊碩本準備在擔任冥司殿三殿的一個月後,正式起兵造反,照他的計劃,十老的力量都集結在冥司殿的結界上,蠱等人會先製造事故將冥司殿幾大獄的結界打破,趁著十老和地府眾人應接不暇的時候殺他們一個措手不急。
看到這,阿成不覺吸了口涼氣,他知道楊碩最後唯一顧忌的就是十老,若是將冥司殿的結界打破,十老隻能傾盡全力重新修補結界,根本不可能再有阻止他的力量,也就是說,若是等楊碩做到這一步,地府便無回天之力!!
不過畢竟現在楊碩已經慘敗,並被打入往生道,想到這些,阿成有些後怕地對何遠說:
“幸好我們及時阻止了他,他恐怕做夢也想不到地情殿的醫官們在魔獸身上找到了DNA,並且研製出了爭對魔族的藥物吧,也怪他太沉不住氣,將藥物用在了魔族身上,否則澤羽和阿續也不會發現有問題。”
不過卻犧牲了靈龍,阿成在心裏惋惜道。
“雖然不知道楊大人為什麼要將藥物交給卡拉特斯,也不知道他們將此藥用在了誰的身上,但我個人覺得這不符合楊大人一向謹慎行事的作風。”何遠說出了自己的憂慮,“而且事情進行得太順利,順利得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推波助瀾。”
“你的意思是‘群’內訌?”阿成覺得何遠說得不無道理,一切太順利了,順利到楊碩最後竟然會在內城自投羅網,這完全不符合他們的一貫作風。
“從牛皮卷上的計劃來看,‘群’行事極其周密,每一個計劃不僅是一舉多得,還是連環計——即使出了紕漏,也馬上會有後續行動,可是從我方發現楊大人將藥物交給詛咒之王卡拉特斯,到他被十老打入往生道,這其間‘群’的其他成員都沒有任何補救,就好像他們已經放棄了楊大人。”何遠說出自己的看法。
“的確如此,此期間‘殘’竟然一次也沒出現過,”阿成細想了整個過程,真的如何遠所說的一樣。
“如果沒有錯,‘殘’與‘群主’因為在翎的事上產生了分岐,”寒續來找阿成,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所以現在我們的敵人是詭計多端的‘殘’,在我看來,楊碩不過是他手中的一個傀儡,真正操控‘群’的幕後黑手,應該是‘殘’才對。”
“阿續,你來得正好。”阿成將羊皮卷交給寒續。
“可此人目前身在何處,我們尚無頭緒。”何遠皺眉。
寒續抬眼瞄了一眼何遠,沒有答腔。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或許就在地府之內。”阿成冷不防地說。
“此話怎講?”何遠問。
“本在出事之前來找過我,說美洲分部的靈警資料外泄,當時我和他一起去了絕密資料室,發現當時竊取資料的人竟然是‘我’,”阿成停了停,道,“殘會變身術,變成‘我’的人定是他無疑。”
“未必見得他就在地府內,別忘了,那時候翎還在,有可能是她帶路。”寒續道。
“對了,翎有沒有說什麼?若是她能幫忙,最好不過了。”阿成問。
“她走了,”寒續平靜地說,“以‘殘’向來謹慎的個性,我不覺得翎會知道多少。”說到這,他轉向何遠道,“何長官,敢問你的太極劍師承何處?”
“太極劍?”何遠對於寒續的話題突然轉換還有些不適應。
“嗯,之前在武司殿的切蹉令我印象頗深。”當時寒續萌生殺意,也是因為懷疑他就是“群”的一員。
是了,翎之前在靈警的第三場考試時就使用了太極劍,難道阿續在懷疑何遠?阿成馬上明白了寒續的意思,他望向何遠,也在等待他的回答。
“是家父,”何遠從容地回答,“說到這,我也冒昧請教一下,你之前堅持要通過我武司殿的邊境到達魔界,所為何事?”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找人。”寒續簡短地回答,“我的式神被魔族捉去了。”
寒續此番回答極為巧妙,式神不屬於人間界也不屬於魔界,它們到魔界不會有任何限製,寒續為了救回式神要去魔界,也屬合情合理。
“哦?可是若非魔族或式神,抵達魔界都隻會有去無回,你怎麼能去?”何遠所言非虛,魔界是黑暗禁地,魔族之外的人嚴禁進入,即使是武司殿的軍士們,也隻是駐守在邊境,若遇到魔族意圖通過邊境,他們方能禦之,並不能主動進攻。
“可能那家夥餓得受不了,偷跑回來了。”寒續聳聳肩,似答非答。
我怎麼能去?哼,我也想知道。他在心裏道。
“阿成長官,我繼續去查‘殘’的下落,有什麼消息我會立刻通知你。”何遠沒有懷疑寒續的話,準備告辭了。
“好,辛苦你了。”阿成起身送客。
寒續倒沒有送送何遠的意思,隻是端詳著手中的那張牛皮卷。
“阿續,”阿成送完何遠回來,叫他,“何遠會不會就是‘殘’?”雖然沒有看出其他的破綻,但單從太極劍這一點來看,就不可以對何遠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