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倫斯這才發現,十九號和二十號正死死地分別咬住他兩手的手腕,他們的牙齒呈鋸齒狀,有點像螳螂的刀臂,“哢嚓”兩聲,他的手腕被生生咬斷,鮮血汩汩往外湧。
“啊——!!”米倫斯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
“哢嚓哢嚓”,十九號和二十號把斷手塞進自己嘴裏,像兔子吃蘿卜一樣,連肉帶骨頭吃了下去,吃完後還喳著嘴,意油未盡地說:
“味道真不錯,不愧是死神的肉,跟你妻子的果然不一樣。”
“你們,你們……”米倫斯痛不欲生,後麵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因為十九號踩住了他的胸口,重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如不把他交給‘群’的人,我們自己享受了吧?”十九號建議道。
“若被問到怎麼辦?”二十號問。
“就說被燒成灰了。”十九號已經想好了借口,“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這主意不錯,嘻嘻嘻。”二十號舔著嘴,看著下方的米倫斯,垂涎三尺。
呼哧呼哧——
哢嚓哢嚓——
就在兩人吃得正盡興的時候,四周的空氣好像漸漸冷下來,好像從炎熱的夏季進入了寒冷的冬季,十九號從米倫斯的屍體上抬起頭,問二十號:
“你覺不覺得有點冷?”
“呼呼,”二十號呼出一團白氣,“是有點。”
“隻聽說全球變暖,沒聽說全球變冷啊?”十九號警覺地抬起頭,四周一個人也沒有,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站起身,走向倉庫的大門處。
“轟——”一根巨大的冰柱突然突破大門,衝進倉庫,正好擊中站在門前的十九號,將他像肉串一樣貫穿在冰柱上。
本和三名靈警猶如天神般地從天而降。
“十九號!!”二十號看著如天神般降臨的四人,野獸般的本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顧不上那麼多,扭頭就跑。
“偉大的大地之母,請傾盡您的力量將邪惡之物禁錮吧!”其中一名靈警開始吟咒,他話音剛落,二十號下方的水泥地竟湧動起來,好像有生命般地向上席卷,想將他拉入土中。
二十號眼疾手快,縱身一躍,衝破屋頂,逃走了。
“窮寇莫追!”本叫住了一名正欲追出去的靈警。
“米倫斯!”米倫斯的同事看到了地上米倫斯已殘缺不全、慘不忍睹的屍體。
“天哪,怎麼會這樣?他們是什麼人?”其他人震驚了,他們見過很多惡靈、邪物,但這樣的殘忍、無道的景象是第一次看到。
本走到十九號跟前,拭了拭他有鼻息,向三人道:
“他已經死了,帶他和米倫斯回醫檢處。”
“是。”三人應道。
當日下午,靈情司醫檢處
米倫斯的遺體安葬後,本到了醫檢處,想知道他們帶回來的那具屍體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醫檢處的法醫一見本來了,向他道:
“來得正好,我準備解剖他。”
“發現了什麼?”本戴上了頭罩,以免解剖時被血濺一身。
“這個,”法醫把屍體翻過去,給本看十九號右肩後麵的標記。
“克勞勃研究院?”本皺眉。
“嗯,十九號。”法醫拿起手術刀,剖開了十九號的肚子,在割出一個大型的“Y”字型傷後,又拿起電鋸,將前胸的肋骨切下。
血肉濺在本和法醫的麵罩和外套上,在這片血肉模糊中,本注意到十九號的臉動了一下。
“等等!”本叫住了法醫。
“什麼?”法醫已經把肋骨卸下來了,他將一小排肋骨放在一邊,露出十九號的五髒六腑,和普通人的一樣,沒有看出什麼問題。
“剛剛他的臉在動。”本道。
“幻覺吧?”法醫不相信死掉的人臉還會動,哪怕是有靈能的人,死了就是死了,不管是誰,死了靈魂都會離開肉體,剩下的就隻有這具空殼,空殼是不可能動的,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本也不太確定,所以他沒有堅持,他見法醫把十九號血淋淋的胃取出來,道:
“這人吃了米倫斯,你看下他的胃部。”
“正要做呢。”法醫把胃放在盤中,像切牛排一樣,用手術刀將它切開,裏麵的胃液、沒有消化的食物都溢了出來,“啊,”法醫從膿液裏拿起一枚結婚戒指,“他還真是不挑食。”
“你看,裏麵還有骨頭的碎片,”本指著一塊白骨,道,“即使是野獸,也不可能將生骨頭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