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會不會是其他人?”亨利神父也不忍懷疑經曆坎坷的簡,“或者瑪利修女的死隻是巧合?”
“這個——”皇晟心裏覺得肯定是簡,但卻沒有證據證明他的推理,他也不知如何回答。
“太嫩了,晟!”寒續歎道,“不過,你能查到簡和天賜的關係還算有進步,雖然那樣的資料很容易就可以找到。”那家夥根本沒有聽我給他的提示,或者他根本沒有想到潛在的凶手。
“你這是在誇我嗎?”皇晟怎麼聽都覺得刺耳。
“隻是在安慰你,”寒續實話實說,“晟對於天賜的身世沒有錯,錯的是凶手的身份。”他冷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其實你有一個很大的破綻。”他的目光定在屋內的某人身上。“就是你接的那個電話。”
大家順著寒續的眼神望向那人,微微有些吃驚。
“動機如晟所說,是想讓天賜回到簡身邊,因為你已經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不能再陪在女兒身邊了,對吧?喬夫人。”寒續望向滿頭銀發的喬夫人。
“媽媽!”簡含著淚望向喬夫人,喬夫人卻毫無懼色,她愛憐地拍拍簡的肩,反而還在安慰她。
“從一開始你就隻讓瑪利修女打了一個電話,就是給克羅醫生的,至於原因,是因為你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不可能像年輕人那樣快速離開現場,而克羅醫生離教堂尚有十五分鍾車程,不能馬上趕來,是你最佳的證人,亨利神父和其他修女就不一樣了,他們就住在教堂,若是打電話給他們,他們很快會到這裏,你根本來不及逃走,你奪人之子的計劃就會失敗。”
寒續道,“但可惜瑪利修女本來身體狀況就不好,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昏了過去,而克羅醫生接到電話後很快就會趕來,你沒有辦法,隻得給昏迷的瑪利修女注射空針,至於空針的來源,很簡單,克羅醫生經常會替你看病,偷偷拿一個也不是難事。”
寒續停了停,繼續說,“最關鍵的話瑪利修女沒有說完,這實在讓你大為惱火,急中生智,你叫上簡,假稱接到了瑪利修女臨終托孤的電話,想順理成章地讓天賜回到簡的懷抱。”
“證據呢?”喬夫人異常冷靜。
“很簡單,你不是說瑪利修女在臨死前給你打了電話嗎?隻要去電話局查一查這部電話的打出記錄,馬上就會真相大白。”雖然寒續沒有去查過,但他有絕對的把握,他不相信一個身患絕症的七旬老嫗在殺人後冷靜得想到如何補救,當時她知道克羅醫生馬上就會趕來,在慌忙之中逃走,哪裏想過要圓自己說的謊。
“你說得沒有錯,”喬夫人望向簡,“我一個快死的老太婆,死不足惜,但我放心下不簡。”
“媽媽,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簡哭道,雖然她也想到自己的母親可能是凶手,但她實在不忍懷疑含辛茹苦地把自己養大的母親。
“我隻有一年好活了,我不想留下你孤零零地一個人,”喬夫人看著女兒的淚顏,溫柔地替她拭去眼裏的淚水,就像她小時候一樣,“如果不是那天我想吃鄰鎮的曲奇餅,你和邁克就不會開車去替我買,就不會出車禍,邁克也不會死了!”
她說著緊緊地抱著簡,“雖然你嘴上不說,但我知道你經常哭著睡著,我一直一直想為你做點事!”
“你們怎麼知道瑪利修女生下了簡的孩子?”克羅醫生也覺得心裏酸酸的。
“瑪利是一個好人,她在回何姆鎮的之前曾找過我們,說如果我們想看孩子,隨時都可以。”簡解釋道。
“但她並沒有放棄天賜的撫養權。”寒續接過話,“所以在潛意識裏,你們是恨她的——明明知道是你們的孩子,卻把他搶走,還做出一付好人的姿態,對吧?”
“沒有,我們沒有。”簡搖頭道。
“是的!”喬夫人肯定地回答,她抬了抬下巴,表示自己的不後悔,“以前我也沒有這樣的感覺,但自從知道我得了癌症後,這樣的感覺越來越強,我討厭她的做作,既然她想做好人,為什麼不把天賜還給簡?她明明比她還要寂寞,還需要人關心!”
“你就沒有想過瑪利的心情嗎?”克羅醫生怒了,明明是殺人凶手,對於自己的罪行卻沒有絲毫地愧疚,“天賜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是她用自己的乳汁養大的!我覺得你根本沒有資格做別人的母親,你根本就是一個自私的混蛋!”
他已經將教養這樣的詞彙拋在腦後,怒指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