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有什麼事嗎?”劉管家彬彬有禮地問。
“沒,沒有!”不知是不是喝醉酒的關係,賀大忠有些吱唔,而且臉也漲得通紅。
“那我送你回房吧!”劉管家道。
“不用,不用,你忙!”賀大忠麵對著他們往樓梯移動著,等扶手剛好可以擋住他的同時,他飛快地把背後身後的手放在前麵,用身體擋住了他們的視線,然後逃到了樓上。
“他幹嘛?怎麼見了我們就像見了鬼似的?”皇晟嘀咕著。
寒續沒有說話,徑自往西樓走去。
“那我不送兩位了,請早點休息。”劉管家也有些在意賀大忠的反常,他向寒續和皇晟道。
“嗯。”寒續往大廳走去。
奇怪啊,那個賀大忠一臉慌張,肯定做了見不得的人事!皇晟看著劉管家跟著賀大忠上樓的身影,暗忖。
“阿續,你說……”皇晟想對寒續說什麼,卻發現他早就不見了,“等我啦!”
他這才意識到這個諾大的屋子隻有他一個人,風還在屋外“呼呼”地刮著,令人毛骨聳然。
皇晟打了個冷顫,急忙追上寒續。
“鐺鐺鐺——”就在寒續和皇晟剛剛消失在樓梯轉角處的那一瞬間,公館一樓的燈停電般地全熄了。
黑暗中,大廳裏的古鍾忠實地敲了十下,鍾聲回蕩在整個公館上空,眾人卻不知這如喪鍾一樣的鍾聲已經敲響了恐怖之夜的序曲。
次日一早,小婭就盡忠職守地依次叫寒續和皇晟起床用早餐,當兩人到大廳時,李文和何敏已經坐在沙發上開始看報了,劉管家正站在他們旁邊等候吩咐,他一見兩人下樓,道:
“兩位請稍等片刻。”
因為賀大忠和陳軍還沒下來,做為禮節,他們還需要再等等。
“不用了,我們要回去啦!”皇晟道。
“怎麼這就要走?”李文從報紙裏抬起頭來。
“也可以吃過早飯再動身。”寒續答道。
“明顯昨晚並沒有見到鬼!”賀大忠從右邊的門走進大廳,小婭緊跟在他後麵,她向劉管家道:
“我剛才去叫了陳先生,沒有人應門,我再去看看。”
“嗯。”劉管家頷首,小婭穿過大廳又去西樓叫陳軍。
“他怎麼還沒起床?他又不是酒鬼?”寒續覺得奇怪,自言自語。
“你說誰是酒鬼?”賀大忠怒道,寒續的話刺到了他的痛處,他一邊向寒續噴著難聞的酒氣,一邊衝他吼道。
“誰答腔就說誰。”寒續不冷不熱地回答,他本身沒什麼惡意,隻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你……”賀大忠一向財大氣粗,誰不討好他?誰不拍他馬屁?他正準備教訓教訓寒續這個無理的小子,一聲尖叫劃破了天際:
“啊——!!”
小婭的聲音從西樓傳來,眾人一驚,李文首先站起身:
“出事了?”
在李文說話的同時,寒續和劉管家已經先一步向西樓跑去,皇晟、李文、何敏和賀大忠也緊跟其後。
一號房在西樓的盡頭,此時小婭正癱坐在門邊,她驚恐地望著屋內,淚水不停地在眼睛裏打轉,全身不住發抖。
“出什麼事了?”劉管家看著小婭的反應暗覺奇怪。
“陳,陳,陳先生他……”小婭的舌頭也開始打結了,她用顫抖的手指著房裏。
眾人急奔到門邊,當他們看到屋裏的情形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隻見穿著睡衣的陳軍斜靠在床上,他雙目圓睜,兩行血淚從他的眼裏流出,嘴巴張得足以放下一個雞蛋,讓人驚愕的是,陳軍的肚子被剖開,內髒爭先恐後的峰湧而出,而他的腸子竟被人扯出繞到了他的脖子上,血染紅了雪白的床單。
“!!”寒續看到這樣的情形竟有些站立不住。
他的腦海裏又浮現出那一片血河,河裏“咕咕”地冒著血泡,無數隻腐手從血河中伸出並想拉住他,似乎也想將他拉入這片血池地獄,而他看著這一切竟連反抗的本能也被剝奪了。
正當他的身體任由被那些腐手拉著往下陷的時候,一道金光從他的頭頂射向他,同時皇晟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
“阿續?阿續?”
“唔——”寒續從自己的意識中回過神來。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額上掛著汗珠,背脊也一陣發冷,含在嘴裏的煙不知什麼時候快燃盡了,長長的煙灰還掛在煙頭上,而皇晟正一臉擔心地望著他:
“你怎麼了?”
“沒!”寒續深深地吸了口氣,滅掉了還剩少許的煙,但奇怪的是,原本應該回蕩在他耳邊的怨靈們的尖叫聲竟沒有出現。
寒續停下了準備從包裏拿煙的動作,愣在了原地,難道我的病好了?
不可能!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