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靖奇剛好看到珊瑚在路過麵前受傷,自然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路過所為,珊瑚這麼做完全與亞塞和維克陷害靖奇殺了提爾如出一輒。
靖奇快速移動到珊瑚和路過之間,一手扶住要倒下的珊瑚,一手向路過擊去,因為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路過並沒有防備,他的胸口生生受了靖奇一擊,踉蹌地退後了兩步。
“靖奇——”雖然左肩受了傷,但珊瑚卻絲毫沒有失敗者的心情,相反,他覺得自己勝利了。
“路過,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靖奇恨恨地看著路過,咬牙道,“你說相信我,我也認為你並沒有聽信他們的話,但是你不僅對我下手,還趁機偷襲珊瑚,這就是你的作風嗎?”
“哼,我似乎沒有必要向你解釋什麼!”路過捂住被靖奇擊中的地方,冷笑道,“我隻是做我想做的事而已!”
“明白了!”靖奇以為路過已經完全舍棄了他,轉而投向了誤會他的學院,“我還以為我跟你說得很清楚,我還以為你跟那些人不一樣,既然這就是你的決定,那我隻能說我看錯人了!從此以後我們恩斷義絕,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互不相欠!!”
“正有此意!”路過感覺到心中的湧動,他深知自己的子孫正在反抗他的決定。
“珊瑚,我們走!”靖奇扶著珊瑚轉過身,他隻覺得胸口一陣發堵,心中充滿了對路過、對學院、對這個世界的失望。
“麻煩你了。”雖然血不斷從傷口從浸出,但珊瑚心中卻沒有半點痛意,他微微回過頭,看著受了傷正漸漸遠去的路過,嘴角浮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幸而珊瑚的傷並沒有傷到要害,他很快就止住了血,傷口也在慢慢愈合,而靖奇則把自己泡在水中,愣愣地看著水裏自己的倒影,心中的苦痛更甚千百倍。
看著靖奇落寞的身影,珊瑚說話了:
“不要在意,靖奇,其實也不是什麼大傷。”
“對不起,珊瑚。”珊瑚越是這麼說,靖奇就越難過。
“嗬嗬,又不是你打傷的,”珊瑚笑道,像沒事似的,“再說了,人類本來就是這樣。”
“嗯,小時候也一直聽哥哥說起到人類的劣性,但自從認識了提爾老師,進入了學院後,我一直以為路過不一樣,學院的老師不一樣,可是……”一想到這些,靖奇心中一陣發堵。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們都不相信我?難道我們這麼多年所建立起來的信任感這麼容易就被那些假像所擊潰嗎?難道我就讓他們憎惡到非死不可的程度嗎?”
“不是的,靖奇,”珊瑚感覺到靖奇情緒的波動,他體內的黑暗之力湧動得也越發厲害了,“他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恐懼。”
“恐懼?”靖奇緩緩回過頭,而他的眼裏分明含著淚水。
“是的,感覺到別人比自己強的恐懼、死亡的恐懼,這些都是他們要將我們除之而後快的原因,與我們魔族單純地想要變強不同,人族有著更多的欲望,他們還想得到更多的財富,更多的權利以及更好的女人,除了想要得到自己還不曾得到的東西,他們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現有的東西,若是他們感覺到別人可能會侵犯他們的東西,人類都會選擇不擇手段——”
“哪怕這種恐懼僅僅是源於他們的內心,他們也會選擇隻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也就是他們從恐懼中得來的力量!”珊瑚說出了他對人類的看法。
“他們對我也是一樣?”靖奇覺得珊瑚說得有道理。
他也明顯地感覺到體內的那股力量開始不安份地湧動著,好像要爆發的火山一般蠢蠢欲動,與以前有所不同的是,他現在並沒有出現意識模糊的現象,好像是以前塞特封印他時,那股力量感受到了他心裏的悲傷,想為他鳴不平似的,他暗覺奇怪,這樣的情形倒是第一次出現。
“嗯,因為感覺到你可能會威脅到他們的利益,哪怕你們曾是患難與共的同伴,哪怕你們曾是肝膽相照的朋友,這些所謂的人類的感情根本抵不住他們內心深處對你的恐懼,這也是他們想方設法地要至你於死地的原因。”
“說什麼是為了維護正義,說什麼是為了保衛世界的和平,這些根本就是他們想要掩示自己內心的恐懼而找來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隻有把他們說成了正義的使者,隻有把你說成了會毀滅世界的魔王,他們才能更心安理得地殺了你。”珊瑚感覺到靖奇的黑暗之氣越來越強,雖然他自己還沒有發覺,但珊瑚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被靖奇接受了。
“可是,我也親眼在看到了自己會毀滅世界的未來啊!”靖奇心中梗塞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