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姐平安(三)(1 / 2)

但是,隻要一被阿爹抱進懷裏,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立馬止住了哭泣。

阿爹的懷裏仿佛有一種神奇的、無法言喻的魔力,能讓這些小娃娃瞬間安靜下來。就好像阿爹的懷抱是世界上最安全、最溫暖的港灣,這些小娃娃們一進入這個港灣,就感受到了無盡的安心。

然後啊,他們就會抬起頭,烏溜溜的大眼睛轉著,那眼睛就像兩顆晶瑩剔透的黑寶石一樣明亮。他們目不轉睛地看著阿爹,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和依賴。

不一會兒,嘴角就開始往上翹,露出那還沒有長牙的小嘴巴,“咯咯”地朝阿爹笑個不停。

阿爹盯著他們瞧了半天,眼神中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緩緩地說:“平安當年也是這樣‘咯咯’的衝我笑的。那笑聲啊,就像春天裏最清脆的鳥鳴,一下子就能鑽進人的心底,把所有的煩惱都驅散了。”

平安出生的那一天,整個小院子都仿佛被一種特殊的氛圍籠罩著。街坊鄰居們聽聞這個消息,都紛紛前來道賀。阿娘抱著繈褓中的平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平安出生後幾個相熟的街坊鄰居悄悄地和阿娘咬耳朵,說阿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喝酒閑逛、遊手好閑,借了些銀子開起了殺豬的生意,閑暇時就呆在家裏逗平安玩。

平安一歲的時候,寒冬的氣息籠罩著這個小小的家。平安突然生了場大病,這病來勢洶洶,連續高燒不退。她那小小的臉憋得通紅,就像熟透了的蘋果,可是卻透著一種讓人揪心的病態。她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每一聲啼哭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割在阿爹和阿娘的心上。

那時正值嚴冬,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著。阿爹心急如焚,他將平安裹得嚴嚴實實的,一層又一層的衣物把平安包成了一個小小的團子。而他自己呢,隻穿著單衣便不顧一切地跑著去了街上的藥館。

藥館裏的大夫被深夜的敲門聲驚醒,滿臉不耐煩地打著哈欠開了幾服藥,一邊把藥遞給阿爹,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這孩子病得太重了,能不能退燒便看天意了。這麼高的燒,不死恐怕也得燒壞腦子,老弟你啊,做好心理準備吧。”

阿爹聽了這話,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眼淚忍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他默默地抹著淚從藥館出來。

外麵的寒風呼嘯著,阿爹卻像感覺不到寒冷一樣,一步步頂著風寒朝家走。回到家後,阿娘急忙把藥煎好,阿爹小心翼翼地把一碗藥喂進平安嘴裏,可是平安的病情依舊不見好。

阿娘抱著平安,哭得死去活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掉落。阿爹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突然他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赤裸著上衣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