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今日身子可利索些？”
大夫人關切地詢問。
紫月眼色黯淡了下，“姐姐，不用問了，我知道我命不久矣……”
“妹妹你——”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也罷，我想老爺了，早點下去，陪他也好。”紫月勾唇苦笑。
大夫人沒說話，低下頭，許久，才沉沉的說了一句，“紫月，是姐姐對不起你。”
紫月手放在她的手上麵，“姐姐傻了，這麼些日子，紫月想開了，姐姐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姐姐說得對，倘若老爺在世，他一定也會做出跟姐姐一樣的選擇，是紫月自己衡量不了輕重……不過，姐姐，你莫怪紫月，那是紫月懷胎十月生出的孩兒啊……”
說到後麵，紫月掩著麵，微微抽泣。
“二夫人，對不起。”
坐在床頭的姑娘細聲說，眼裏泛著淚光，臉容慘淡，“你的大恩大德，我今生無以為報，隻望來世做牛做馬都要跟隨你……”
紫月抬起臉，兩行清淚掛在懨懨的頰邊，讓人垂憐。
幽幽的目光放到她懷裏的嬰兒上，掩不住希冀地問，“……他，我能抱抱嗎？”
姑娘看著大夫人，猶豫了下，最終將嬰兒伸過去些，“二夫人抱抱吧。”
“叫什麼名字？”
“蒼漓觴。”才回答，見大夫人蹙眉，趕緊改口，“夏天，他是冷夏天。”
紫月眼眸變得朦朧，看著自己懷裏的嬰兒，才那麼巴掌大的臉，睡得甘甜，“真可愛……他是夏天啊，我的孩子，夏天……”
她聲聲喚著，字字如泣，情不自禁地又抱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