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當盒子被一層一層打開的瞬間,我和由夢都驚住了!
那是一對做工精細的玉器,玉器的主題是一對金童玉女。光澤鮮豔,栩栩如生。
而且玉石的材料,應該是價值不扉的和田玉。粗略估計,這對金童玉女的價值,至少在二十萬以上。
張書記滿意地笑了笑,說道:“知道趙秘書馬上就要新婚大喜了,作為一縣之主,我代表縣委縣政府以及全縣人民,對你提前表達新婚的祝福。一點小東西,不成敬意。算是我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祝願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我頓時又吃了一驚:張書記對我和由夢的事情,怎麼會知道的如此詳細,甚至就連準備結婚都知道?
他可真是神通廣大啊!
但是正所謂無功不實祿,這麼重要的禮物,我當然不敢笑納。
我衝張書記笑道:“張書記你可是太客氣了!但是這禮物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張書記笑道:“不貴重。跟你為咱們縣爭的光一對比,跟我們之間一見如故的情誼一對比,它實在是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但是禮輕情意重,你得收下。否則,我這個一縣之主,麵子往哪兒擱?是不是啊小張?”他扭頭衝張洪冰問了一句。
張洪冰當然是連忙附和:“是啊是啊!書記的一份心意,趙秘書就收下吧。這是賀禮,又不是賄賂。”
我和由夢麵麵相覷,覺得這事兒來的太突然。但是張書記顯然是個送禮的好手,他能在隻言片語之間,將這種彈指一灰間幾十萬的揮霍,委婉地說成是一見如故的情誼,並且還巧妙地使用了移禍江東的戰術,將話矛拋給張洪冰,借以間接地促使我心安理得地收下這份見麵禮。
由夢不失時機地說道:“張書記,您還是把東西收起來吧。不知您是從哪裏得到的錯誤消息,我們並沒有準備要結婚啊!您這無中生有的賀禮,我們覺得好像是有點兒-----讓我們反應不過來呢。”
經由夢這麼一說,顯然是讓我們占據了主動態勢,並且在某種程度上而言,還間接對張書記進行了一定的試探。
張書記臉上稍顯出幾分驚異:“什麼?你們------哈哈,你們是不是不想讓我過來喝喜酒,還是嫌我這個一縣之長檔次不夠呢?”
張書記又巧妙地將主動權奪回。
由夢笑道:“哪能呢!我們現在是軍方的人,那麼很有可能將來轉業會回地方,回到地方上還指望著張書記給安排個好點兒的單位呢。張書記是一縣之主,父母官兒。我和趙龍啊,巴結都還巴結不上呢!”
由夢這犀利的口才,倒是對張書記的老謀深算應付有餘。
張書記笑了笑:“開玩笑,純屬開玩笑。像你們這種級別了,還會有轉業一說?即使轉業,也肯定會留在北京,不會再回咱們這個窮鄉僻壤了!”
由夢道:“窮鄉僻壤?我們相信在張書記的英明領導下,這片窮鄉僻壤一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跟您說吧,部隊的政策天天都在變,誰也不能保證將來會有怎樣的調整。我和趙龍也一樣,他對家鄉一直有著濃厚的感情,備不住他到時候就真的轉業回地方了!”
張書記仍然是笑了笑:“屈才屈才!這們這個小縣城,哪能容得下他這樣的人才啊!”
由夢將了他一軍:“張書記的意思是,就算將來趙龍轉業回地方,您也未必肯接收嘍?”
張書記被由夢咄咄逼人的氣勢將的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強裝出鎮定:“瞧你想到哪裏去了!如果真的像你所說,趙秘書要回地方,那我簡直是受寵若驚哪。接收,肯定是要接收。但是以怎樣的方式接收,那倒是個難題啊!我覺得,以趙秘書的工作能力和為人處事,就是坐我這位置都綽綽有餘,都是屈才。”
由夢笑道:“您才抬舉他了,我跟他處的時間比較長,他可沒有您說的那個本事。充其量隻不過是個幸運兒罷了!”
一聽這話,我心裏有些不舒服。盡管明明知道,由夢隻是托辭答辯。
張書記略顯尷尬地一笑:“謙虛,都這麼謙虛!既然這樣,那我隻能-------”他將目光瞧向那樽精致的金童玉女,像是突然間來了主意:“不如這樣,既然你們還沒確定婚期,那這件禮品,就當我提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