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樹田試問:“是,是送行酒吧?”

我道:“我們沒那麼卑鄙。大年三十,怎麼能見血?你盡管放心吃喝!”

李樹田冷笑道:“我不怕死。哪怕你們真的在酒菜裏下了藥,我照樣敢吃。但是我告訴你,你們的末日,就要到了!”

我道:“我敬佩你,身在牢獄之中,還這麼嘴硬。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末日,不屬於任何人。當然,也不屬於你。”

李樹田逼問:“你會好心好意地請我喝酒?鬼才相信!”

我道:“你可以不相信,但這的確是事實。”

說完後我走到門口,衝兩個看守李樹田的TL成員道:“你們,去餐廳裏端幾盤菜過來,我要陪李教官喝兩杯。”

兩位看守一愣,互視了一眼,看守甲麵露難色:“趙副總,陳先生囑咐過,嚴禁我們離開半步。一旦陳先生怪罪下來------”

我打斷他的話:“怎麼,我說的話不好使?有我在,他李樹田能跑得了?”

另一個看守見我拉下臉,馬上道:“趙副總說的是!有趙副總在,他李樹田就是插翅也難飛。我們啊,按照趙副總的安排做。”

我道:“這就對了!無論幹什麼,腦袋要靈活一點兒。”

待二位看守離開後,我迅速將門關緊,用眼睛的餘光瞧了瞧小屋內的情況,確定沒有暗攝和竊聽器後,我才舒了一口氣,衝李樹田輕聲道:“李樹田,讓你受苦了!”

一聽這話,李樹田馬上繃緊了臉色,他很震驚地望著我:“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道:“其實,其實我跟你一樣!我是特衛局由局長安排進來的臥底!”

李樹田更是震驚:“你說的是真的?”

我道:“相信李教官早已與我心有靈犀了,不是嗎?否則,你也不會一直以跟我故意敵對的方式來保護彼此。”

李樹田仍是狐疑:“你都看出來了?”

我道:“確切地說,直到你被陳富生識穿身份,我才敢確定你的身份。在此之前,隻是主觀判斷。”

李樹田皺眉道:“你為什麼突然要跟我說這些?”

我略顯焦急地道:“李教官,我暫時支開了看守,但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我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解釋太多,隻希望你能相信我。你現在馬上告訴我,在我們內部,究竟還有誰是我們自己人?”

李樹田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跟我玩兒這種詭計,你覺得我會相信嗎?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騙我出賣同誌嗎?你趙龍用這麼弱智的方法引我上鉤,你覺得我李樹田有那麼無知嗎?我再次警告你,別再枉費心機了,你們的詭計,對我李樹田來說,沒有絲毫作用。”

我心裏不由得暗暗著急,但仔細一想,李樹田這樣做,也是一種非常合理的反應。他畢竟不能完全確認我的身份。換作是我,我也肯定不可能輕易相信對方。

一個嶄新的難題在心裏油然而生:我該怎樣做,才能讓李樹田相信我呢?

我近乎語重心長地衝李樹田道:“李教官,請你相信我!實不相瞞,我們已經掌控到了天龍集團所有的核心機密,今天晚上就是我們抓捕陳富生徹底剿滅TL集團的好日子。一個小時之後,特衛局和各地武裝特警將聯合行動,一舉抓捕和圍剿各分部有生力量。所以我現在很需要知道,在咱們內部,究竟還有誰是自己人。這關係到我們自己人的生命安全。”

一聽這話,李樹田果真愣了一下,但他仍然還是搖了搖頭:“對不起,無可奉告!”

我道:“李教官,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

李樹田堅定地道:“除非你殺了陳富生,提他的腦袋來見我!”

我皺緊眉頭:“你-----”

雖然心裏著急,但是我卻無法用最妥當的方式,證明自己的身份。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是容易出錯,我剛才怎麼沒有想到這些呢?

無奈之下,我仍然無法完完全全地博取李樹田的信任。

是我失算了!

而這時,被我安排上去準備酒菜的兩個看守,已經返了回來。

我抬腕兒瞧了一下時間,衝兩個看守道:“好酒好菜招待著,我們過年,也讓李教官嚐嚐年味兒!”

我迅速地離開了地下室,一種隱隱的不安,瞬間籠罩在了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