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些,再平靜些。
陳富生繼續拿手指敲擊起了桌麵,一揚頭,問我:“你們怎麼認為?”
我略有些急促地道:“不可能是由老頭。程心潔是由老頭的外甥女兒,他怎麼會綁架她?陳先生,您是不是多慮了?”
陳富生笑道:“我也隻是猜測嘛。由老頭和公安部,現在對天龍公司的發展越來越心虛,他們想控製,所以就另辟蹊徑,就想到了控製你關心的人,借以威脅你!”
我一怔,試探地道:“不會吧?這不可能。政府怎麼會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更何況,程心潔還是由老頭的------”
陳富生打斷我的話:“為了利益,或者為了其它,別說是親戚,就是親爹親媽,也能出賣。這個社會很現實,也很殘酷。小趙你放心,我會加派人手協助你尋找心潔和丹丹。這倆可愛的丫頭被人綁架了,我還真擔心他們會成為政府的籌碼。”
我沒再表態,隻是若有所思地歎了一口氣。我心想這陳富生可真夠敏感的,嗅覺竟然如此靈敏?
此後我當然要將計就計,一方麵抽調人手假裝尋找丹丹和程心潔的下落;一方麵我伺機進一步取得陳富生的信任。
時光飛逝。轉眼之間,已經是臨近年關。
陳富生讓我和齊夢燕著手安排春節前的綜合大檢查,以及春節的人員思想穩定工作、春節晚會節目的編排,等等。
當然,綜合大檢查的重任,落在了我的肩上。而齊夢燕,則負責春節晚會節目編排,以及隊員們的思想穩定工作。我們互相協助,著手落實。
這天上午九點鍾,陳富生將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
我坐下後,陳富生遲遲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凝眉瞧了我幾眼,站了起來。
“跟我走。”陳富生一揮手,率先出了辦公室。
我緊跟其後,下了地下室。
我心裏的疑惑越來越重,陳富生的背影在黑暗中前進,我能感覺出他那有力的臂膀,在空中揮舞著,像是一種探索的姿勢。
陳富生下了地下二層,在一個很不起眼兒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摁上大拇指,指紋鑒別之後,裏麵又是一道密碼鎖。開了密碼鎖,裏麵還有一道聲控鎖,陳富生對著控製器說了句:“是我!”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音後,門被打開。
這間屋子更是簡陋,簡陋的程度,不亞於毛ze東在西柏坡時的辦公室。陳富生坐了下來,叼上一支煙,這微弱的光亮,竟然能與昏暗的燈光有的一比。燈光太暗了,給人一種暗夜無邊的感覺。
我也隨著坐了下來,跟陳富生對著抽煙。隻不過,陳富生抽的是雪茄,我抽的是紅將軍。
當煙抽到一半,陳富生突然停了下來,望著我:“知道我找你下來幹什麼嗎?”
我搖頭:“不知道。陳先生盡管指示。”
陳富生道:“現在是時候讓你知道一切了。臨近過年,工作頭緒比較多。很多事情我無暇顧及,需要你的幫助。”
我頓時一驚:“哦?工作不是都安排下去了嗎?難道還有別的事要做?”
陳富生道:“分部。這麼多分部,要在過年之前統一走一遍流程。摸底,將安全隱患消滅在萌芽狀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這件事的重擔,就落在了你的肩膀上。”
我試探地追問:“我,我自己?”
陳富生輕皺著眉頭,微微一思量:“原則上來講,應該是你自己。但是一個人去恐怕-----問題是,現在公司總部,還有誰值得我完全信任?”
我道:“比如說,齊夢燕,喬靈。難道您不信任她們?還有孫玉敏,等等。”
陳富生微微地搖了搖頭:“信任是信任,但是還沒到托孤的程度。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我將天龍公司的身家性命都壓給了你!陪你前去的人,必須要絕對可靠。萬一是政府的臥底,那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我點了點頭:“那要照這麼說,您的意見是?”
陳富生道:“我想讓你們眉姐和齊夢燕陪你去!”
一聽這話,我心裏禁不住有一些振奮。陳富生接著道:“但是,即使是她們倆,也不能完全相信。你要適當地給她們放放煙霧彈,我們的這些分部,最多隻能讓她們跟你一半。另外一半,你要秘密進行。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心裏暗暗驚歎於陳富生的狡猾,嘴上卻道:“明白,陳先生。您的意思,就是我要留一手。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陳富生道:“那就好。我再重申一遍,我把整個天龍公司的身家性命,都押給了你!如果我得到的結果是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