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富生笑道:“岡村先生,這是在岡村處,不是在中國。您的人,我可使喚不動。”

岡村達生扭頭衝石川芳子道:“芳子,你來安排。富生哪,一會兒來我屋裏一下。帶上趙副總。”

陳富生道:“好的岡村先生。”

待岡村達生離開,石川芳子出去招呼了幾個人過來,給野鷹收屍。

雖然說已經明明知道葉秘書是公安部的叛徒,但是看到他死去的慘相,我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為他默哀。他是TL集團的犧牲品,也是我這次潛伏的犧牲品。或許,他僅僅是因為一已貪念,才鋌而走險為反動份子做事。不管怎樣,他畢竟是個人,剛才還是個活生生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安靜的屍體。生命是可貴的,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們都有各自存在的價值。這是人類發展的客觀規律。

石川芳子望著眾人將野鷹的屍體抬了出去,忍不住讚歎道:“趙副總的槍法可謂是出神入化,正中眉上額心。有點兒像觀音菩薩的造型。”

我皺眉道:“你就別諷刺我了,這麼近的距離,如果我再瞄不準,那我幹脆回家務農算了。”

石川芳子道:“這次是野鷹,下一個,會是誰呢?”

我一怔:“這話什麼意思?”

石川芳子道:“沒什麼意思,隻是隨感而發。”

陳富生插話道:“芳子,看來你很喜歡這類工作,是不是?那好,你盡管回中國,公安部的人多的是,隨便你抓來審問。”

石川芳子輕歎了一口氣:“但是對我們有用的,畢竟是少數。現在,與天龍組織相關的人物,也許就隻剩下林副部長一個人了。可惜啊,當初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否則,還用得著這麼繁瑣去挖出公安部的臥底?”

陳富生附和地點了點頭:“我們的計劃,隻成功了一小半。當時以為成功扳倒了林副部長,就能讓他亂了陣腳,從而露出破綻。至少他在交接的時候,順理成章地將臥底名單移交給別人。隻是我們低估了他的謹慎,他一直將臥底人員名單死死地掌握在自己心裏。我們甚至還曾天真地以為,即使這樣,臥底在我們身邊的公安部臥底能自亂了分寸,成為無頭蒼蠅。誰想我們低估了他們,他們太會隱藏了,以至於,沒有任何征兆。”

石川芳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衝陳富生置疑道:“陳先生,您不覺得奇怪嗎?”

陳富生皺眉追問:“奇怪什麼?”

石川芳子道:“其實我一直有所置疑,像李樹田,他在您身邊成功地隱藏了兩年的時間,無論遇到怎樣的試探,他都沒有露出破綻。但是偏偏這一次,他如此輕易地露出了尾巴,這是不是有些奇怪?”

陳富生微微一驚,但隨即緩和了表情:“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野鷹是公安部林副部長的秘書,而李樹田恰恰是由林部長牽頭,而且野鷹還是整個小組中的特殊角色,擔任著特殊的任務。很可能他並不知道李樹田,但是李樹田卻對他相當熟知。也許李樹田和林副部長是單線聯係,但是據冥風送到的可靠情報,野鷹很可能已經知道了臥底人員名單。這也正是我們要以野鷹為突破口的重要原因。李樹田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擔心野鷹會在我們的逼迫之下出賣他們,因此鋌而走險,將野鷹放走。不過,正所謂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野鷹始終都沒有逃脫我的掌控!而我隻是報著僥幸心理放置的一枚竊聽器,卻在關鍵時候發揮出了重要的作用,將他的身份暴露無遺。俗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老虎都有打盹兒的時候,他李樹田,也不例外。”

聽到這裏,我禁不住提出置疑:“冥風,是誰?”

陳富生瞧向我,以半開玩笑的語氣道:“作為我的副總,你問這種問題,難道不覺得很膚淺嗎?”

我試探地道:“難道,冥風就是我們隱藏在公安部的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