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齊夢燕這丫頭又要搞什麼詭計?
我正在隨著陳富生的腳步離開,陳富生卻突然扭過頭來衝我一揮手:“小趙留下,陪李教官聊幾句!”
我支吾:“這-----”
陳富生反問:“有困難?”
我苦笑:“不是有困難。我隻是擔心自己控製不了情緒,把這家夥直接送到閻王老子那裏去!”
陳富生撲哧笑了:“把握分寸,把握分寸。”
待陳富生等人離開,這裏隻留下我一人,坐在椅子上,麵對著已經淪落為階下囚的李樹田。說實話,此時此刻,我對他真的有些同情。想當初,他在天龍公司叱吒風雲,是四大教官之首。提起四大教官,保安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提起李樹田,那也絕對是響當當的人物!但是此時的李樹田,卻平添了幾分狼狽與無助。
陳富生把我留下,我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我瞧了瞧李樹田,話中找話:“李教官,關在這裏的感覺,不好受吧?”
李樹田冷笑道:“你會這麼關心我?趙龍我提醒你,你就別瞎子點燈白費蠟了。想在我嘴裏摳出什麼東西來,沒門兒。你就繼續好好地去當陳富生的走狗吧!”
我輕歎了一口氣:“李教官,其實我現在挺同情你的!從山頂上一下子跌到了懸崖裏,這種滋味兒,我也受過。陳先生對你的評價很高,你是個聰明人,何必非要一條路走到黑呢?”
李樹田道:“別在我麵前裝清高了!在這裏當好人是不是?我告訴你,你的下場會和陳富生一樣。除非你迷途知返。”
我笑問:“怎麼個返法?”
李樹田道:“明知故問!我告訴你,如果我現在不是被關著,我肯定有機會跟你練練。咱們之間,可不是三天兩天的恩怨了!”
我道:“恩恩怨怨何時了,我沒想和你結仇。但既然你是公安部的人,那就是我們天龍的仇家。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除非你能跟我們合作。”
李樹田冷笑道:“跟你們合作?做夢去吧!”
我咬著牙道:“你不要不識抬舉。”
李樹田道:“不識抬舉的人,是你。既然你願意繼續去當陳富生的走狗,那就繼續當吧。早晚有一天,你這隻走狗,會被主人烹了吃掉!”
我憤憤地道:“行!那咱們走著瞧!”
其實我根本不想與李樹田太多照麵,照麵越多,我反而會越低迷。他的落馬,給了我一定的警示。對他,我既同情,又無奈。真想為他做些什麼,但是理性而言,不可能!
我站起來,丟給他一支煙,離開了此地。
李樹田望著我的背影道:“謝謝你的煙。但是我仍然非常不喜歡你!”
我扭頭衝他反問:“你又不是美女,我要你喜歡我做什麼?”
隨後我徑直上了陳富生辦公室,陳富生、眉姐以及齊夢燕,正要津津有味地洽談事宜。
我推門而入後,陳富生禁不住眉頭一皺,衝我興師問罪:“這麼快?”
我點了點頭:“李樹田就是頭倔驢,我無能為力。對他這種人,沒有別的辦法。哪怕是用酷刑也白搭。看的出來,他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陳富生道:“那我們就要分析一下,他怕什麼。隻要知道他怕什麼,還怕我們拿不下他?”
我苦笑:“誰知道他怕什麼?”
齊夢燕叼著棒棒糖扭頭瞧了我一眼:“你趙龍不是挺有本事嗎?怎麼,連個李樹田也對付不了?”
我憤憤地瞪了她一眼:“別幸災樂禍了!我和李樹田的關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他真的想棄暗投明,也不可能跟我講。齊副總,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主意了嗎,說來聽聽。”我迅速地轉移了話題。
陳富生自言自語了一句:“棄暗投明,這四個字用的太深奧了!”轉而一擺手,示意我坐了下來。
齊夢燕接著道:“我的想法就是這樣,陳先生,您覺得我這計,可用嗎?”
陳富生咂摸了一下嘴巴,一揚頭指向我:“你為什麼不跟小趙商量商量。”
齊夢燕道:“就他這智商?好吧,我再重複一下我的計劃,趙龍你聽好了,我隻重複一遍。”
我道:“我在聽。”
齊夢燕麵向我,道出了她的想法:“我覺得我們可以賭一把!既然說咱們內部還有公安部的臥底,那我們幾個人,應該都發表一下意見。覺得這個公安臥底會是誰。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對其進行試探。比如說我們一致認為你趙龍是公安部的臥底-----”
我趕快打斷齊夢燕的話:“你瞎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成了臥底了?”
齊夢燕道:“這不是在打個比喻嘛。聽我說完。如果我們認定了你就是臥底,那我們就假意安排說你身份暴露,把你和李樹田關在同一間屋子裏。我們在裏麵安上竊聽裝置,隨時觀察一切動靜。那就肯定能露出馬腳來。這叫反間計,無論過程如何,都能得出一個令我們滿意的答案。”
我反問:“你怎麼知道,這樣做,就能試探出個一二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