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再一次揣測:這個岡村先生,究竟是什麼人?他在日本,究竟具有著什麼樣的地位,為什麼到了中國的地盤上,就連陳富生也不得不卑躬屈膝?

如此看來,TL集團的神秘麵紗,再次被掀開了更為神秘的一麵。

陳富生帶我進去,碩大的一個房間裏,充溢著濃厚的日式文化風韻,一副畫滿和服美女的壁畫,栩栩如生地掛在牆上,一個碩大的魚缸裏,裝了幾十條體形龐大的熱帶魚。靠東側的牆壁上,鑲有六個吊環,每個吊環上吊了一把刀劍。

兩個相對比較威武的日本男子,跨立在一個小門門口,目光炯炯,英姿颯爽。

這個岡村先生,究竟有幾道守衛?這已經是第四道保護了,難道在小門內側,還會有第五道保護?

卻說這兩個男子見我和陳富生進入,繼續繁瑣地詢問了幾句後,其中一個又過來搜我的身。

我不耐煩地皺緊眉頭:“要搜幾次?”

此男子堅定地道:“這是規矩!”

搜完身,二男安排我和陳富生坐下等候。

我如釋重負地坐了下來,卻始終旋著一顆心。

按理說岡村的警衛布置根本不必如此繁瑣,費工又費力,裏外的保衛人員,隻要搞好協同配合,可以省略不少盤查步驟。

也許是日本人喜歡這套,總是將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也許,這個岡村的人身安全過於重要,以至於讓保衛人員連設五道防衛線,每道防衛線,都要重複安檢內容。

隻是我和陳富生坐等了半天,仍然不見所謂的岡村出來,我有些不耐煩了,陳富生衝我一使眼色,示意耐下心來。

最讓我氣憤的是,陳富生這種大人物過來拜訪,竟然沒有侍者端茶倒水,此處隻留下我們空等。

又過了大約二十分鍾左右,小門處終於響起了一陣動靜,兩個守衛相繼而動,一人開門,一人筆挺地站立。

我和陳富生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迎接岡村的到來。

但實際上,從屋子裏出來的,卻是一個妙齡女郎!這女郎大約二十七八歲,頭上紮了個禮結,身上穿的是那種時尚的褶皺連衣裙,談不上是絕代佳人,卻也不乏幾分姿色。

陳富生臉上洋溢出半絲失望,但還是笑了笑:“櫻子,你也在這兒?”

這位櫻子卻用流利的日文回複道:“我父親正在親自教我學習中文,陳叔叔,你還得等一會兒,我父親還要十分鍾,才能出來。”

我禁不住衝這櫻子問道:“那岡村先生在幹什麼?”

櫻子臉上陰森了一下,衝陳富生問道:“他是誰?”

陳富生道:“他是TL集團的重要骨幹!是岡村先生要見他!”

櫻子道:“我父親要見他?哦,我知道了,他就是那天一個人打退了十幾個人的什麼什麼龍?他的功夫很厲害,是不是?”

陳富生點了點頭:“他叫趙龍!是個很有傳奇色彩的年輕人。不過我得糾正一下,那天打退了十幾個人,不隻是他一個人的功勞,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就是我的女秘書。”

櫻子一邊走過來一邊問:“你的女秘書也很厲害?”

陳富生道:“說的過去!櫻子,少雄去哪兒了?”

櫻子道:“我弟弟他在房間裏睡覺!”她說完後坐了下來,不是日式坐法,而是中式坐法。

從陳富生和這個櫻子的談話,可以得出,櫻子應該就是岡村先生的女兒,也就是岡村少雄的姐姐。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岡村櫻子突然開口道:“我父親對你開展的工作很滿意,他說,你的管理很有水平,他很放心。”

陳富生笑道:“那是岡村先生言重了!我隻是履行了自己的職責而已。岡村先生把我培養到了這個位置上,我怎能讓他失望?”

岡村櫻子道:“你真謙虛。怪不得我父親總是說你謙虛謹慎,做事穩妥。”

正說話間,那間小屋的門突然又動了動,一陣渾厚的老年人的聲音響起:“富生,你來了!”

很淡然的一句話,卻讓我感覺到了震撼。

我和陳富生再次站了起來,朝那小門處望去。

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者,身穿一套白色衣服,氣宇軒昂地走了出來。

當看清楚他的樣貌之時,我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怎麼會是他?

如同一陣天旋地轉一般,我驚愕地望著他,如同是望著一座碩大的富士山,正傾斜著倒塌,向這邊砸了過來……如同一陣天旋地轉一般,我驚愕地望著他,如同是望著一座碩大的富士山,正傾斜著倒塌,向這邊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