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隻包著鋼頭的皮鞋與我的腹部接觸的一瞬,我的身體突然迅速一扭,整個人向右側滑開去。
那隻皮鞋閃電般從我身體一側劃過,掛著陣陣風聲。
說來也邪門了,許久未見,鬆下純一的打法,與以往有了明顯的變化。我甚至懷疑這家夥苦心研究了泰拳,因為他的每一踢腿,幾乎都有泰拳的影子。泰拳作為國際上殺傷力最強的拳法之一,已經受到越來越多的高手的青睞。但是實際上,鬆下純一對泰拳有了一定的改進,泰拳與日本空手道的融合,其威力著實令人不可小視。
但是盡管如此,在我麵前,這種強勢的攻擊,亦變得格外渺小。
我覺得,時機越來越成熟,他鬆下純一已經損耗了大部分的體力,正是我進行反擊的時候。
而我因為連續以退為守,體力幾乎沒有任何損耗,反而是在他的進攻之間,摸清了他的路數和底細。
躲閃過鬆下純一的直擊之後,反攻正式開始。
我迅速地側滑上步,幾乎同時疾速地飛出右腿,目標直指鬆下純一兩腿之間的淫根之處。
這一擊,並非我陰險毒辣,而是我已不想再浪費時間。
更何況,對於日本人,我沒有手下留情的慣例。跟日本仇視中國一樣,甚至是遠遠超出這種仇恨,我對日本人的仇恨中,折射出37年的那場侵略,折射出南京大屠殺中的幾十萬亡靈,折射出在抗日戰爭中那幾千萬中國同胞鮮血染紅的民族恥辱。正是抱著這種仇恨,再加上剛才的一再休養生息,我鉚足了力道,像是屠夫在追殺待宰的肥豬一樣,一擊必殺。
鬆下純一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受擊後踉蹌著後退數步,身體雖未倒下,卻‘啊’地呻吟一聲,捂著襠下連連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鬆下純一鬆開兩手,咬緊牙關,竟開始瘋狂地向我發起了第三輪進攻。
他收斂起疼痛與恥辱,直撲過來。
我看的出來,他前衝的勢頭雖猛,但速度卻明顯有些遲滯。畢竟,剛才那一擊,已經讓他損失了大半元氣。
望著他扭曲變形的臉,我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瘋了!
我沒有再給他任何機會,我飛速地迎了上去,在避開了他的重擊後,右拳結結實實地轟在了他的左胸上。這是我開石裂碑的一拳!鬆下純一的血肉之軀又如何以堪?
鐵拳擊出,鬆下純一並未被擊飛,呆在原地不動。因為我是速擊速收。
他是受了內傷!甚至是嚴重的內傷!
速度可以創造奇跡,出拳的方式有很多種,而真正能避其外攻其內的高手,卻少的可憐。確切地說,這是一種境界,拳速達到一定程度,力度掌握的恰到好處,出拳收拳亦是收發有度。這樣,就可以在對手身體不動的情況下,讓其遭受嚴重的內傷!
在鬆下純一的身體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之前,我又開始起腳一踹,再次擊中他的兩襠中央,致命之處。
當然,再大的仇恨,不至於讓我下死手致其死地。因此我隻用了三成力。
鬆下純一飛了出去,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吼叫。
同時,他的身子猛地前傾了一下,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這一刻,石川芳子也震驚了!
她火速地迎上去,扶住了瞬間變得狼狽不堪的鬆下純一。
石川芳子怒望著我,興師問罪道:“你為什麼要下狠手?下流,無恥!”石川芳子甚至想伸手觸探一下鬆下純一命根子處的傷勢,但試量再三,不方便下手。
我叼燃一支煙,道:“下狠手?我要是對他下狠手的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石川芳子也沒有繼續抨擊於我,而是擔憂地望著鬆下純一,試探地問道:“鬆下君,你現在到底怎麼樣,能不能抗得住,用不用上醫院?我說不讓你打,你偏偏打!看你現在傷成了什麼樣子!”
鬆下純一伸手抹了一下嘴角處的鮮血,有氣無力地道:“我,我沒事兒。師姐,師姐,能不能幫我-----幫我打敗他?”
石川芳子怔了一下:“還是你的傷最要緊。”
鬆下純一搖頭:“不不,我的傷,沒關係。”
石川芳子急道:“但是你受了內傷!”
鬆下純一道:“不,師姐,你答應我,替我打敗這個中國人!為了我們國家的尊嚴,你必須要親自出馬,必須!”
我有些佩服日本人的國家觀念,但是卻實在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
然而深負著民族仇恨的二人,怎肯罷休?
石川芳子終究還是鬆開了鬆下純一,緩緩地站了起來。
她望我的眼神中,凝聚著一股強悍的殺氣。
看樣子,我與她的一戰,也再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