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金鈴像是個天真的小女孩,她置疑的語調,那般可人,又那般令人無法回答。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富麗堂皇地搬出那麼多句子來修飾金鈴,盡管我的表白都是出於無奈,但是用這些詞句來修飾金鈴,其實一點都不為過。她原本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代天香,巾幗美女。
我想結束這種沙發式的曖昧,早些入睡,但金鈴的手輕盈地將我籠罩,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
我輕拍了一下金鈴的肩膀,道:“我想抽支煙!”
金鈴怔了一下,臉上綻放出特殊的神色,她率先站了起來,道:“你等等,等一下!”
她踩著一雙漂亮的女式拖鞋,輕盈而去。
一分鍾後她又輕盈而來,手裏拿了一盒包裝並不精美的外煙,和一個銅質打火機。
我頓時愣了一下,追問一句:“怎麼,你也,你也吸煙?”
金鈴搖頭:“不吸。是我,是我前段時間出國的時候,帶回來的!其實,其實是悄悄帶給你的,我知道你喜歡香煙。但是回來以後,卻一直,一直沒好意思送給你!”
我‘哦’了一聲,不客氣地接過,從這香煙散發出來的味道,我可以推斷出它的價值不扉。外國香煙和中國香煙最本質的區別,是包裝。中國香煙的包裝盒一般都很精美很有創意,但是外煙的包裝盒,一般都很簡單,甚至是在上麵印幾幅令人惡心的圖片,這無疑在詮釋著很多外國政府對國人身體健康的提醒。但在中國,雖然也積極地響應著戒煙的口號,卻收效甚微。這種區別是一種很微妙的區別,站的立場不同,或者出發點不同,便導致了截然不同的兩種效果。我是個煙民,對煙有著一種莫名的情愫。盡管如此,我還是比較讚許國外的香煙包裝風格,因為那煙盒裏裝的,不僅是香煙,還有一份責任感的體現,還有一份健康的提示;但是中國的香煙盈利性太強,包裝精美不說,提示語句也是不疼不癢,‘吸煙有害健康’幾個字,甚至讓很多煙民歧義地理解為‘吸煙,既有害又健康’,以這種中和式的心態,心安理得地燃燒著自己的生命。
金鈴幫我打開煙盒,取出一支遞了過來,用打火機點燃,道:“法國煙,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聽說還不錯!”
我吸了一口,覺得其味道要比中國香煙輕一點。
我衝金鈴笑問:“你什麼時候去的法國?”
金鈴道:“三個月前!三個月前我去法國見了一個大客戶。”
我問:“自己去的?”
金鈴搖頭:“當然不是。我在一家特衛公司聘請了幾個安全人員。”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也許是我表白了那番話之後,金鈴的情緒變得相當振奮,她幾乎沒有了一絲困意,轉而到茶幾底下拿出了一盤幹果,剝殼,打情罵俏般地往我嘴裏塞。
我受寵若驚地望著她,勸道:“好了,早點睡吧!你看都幾點了!”
金鈴使勁地搖頭:“我不困!我現在一點兒困意也沒有!”
我苦笑:“但是我卻,很困!你胳膊上有傷,最好還是休息一下,OK?”
金鈴突然歎了一口氣,深情地注視著我,伸手攬住了我的脖子:“趙龍你知道嗎,如果你這些話早一些跟我說,現在整個金氏集團,也許都屬於你了,已經!”
我頓時愣了一下:“不用開這麼大的玩笑吧,埋怨我表白的太晚了?”
金鈴搖頭道:“你應該記得的,我一直想找個人幫我,也曾找到過你。但你就是不領情。我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可是你一直,一直裝清高,裝糊塗。讓我以為,以為你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我。但現在,你突然說了這麼多,讓我心裏既溫暖又酸涼。溫暖的是,我不是單相思;酸涼的是,太晚了,你現在是陳富生的人,你不可能放棄天龍公司,過來幫我。除非,除非----”她的臉騰地一紅,低下了頭。而她的手指甲,卻在不自然間,刮疼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