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了再吃什麼,是我下一步麵臨的最大問題。
當鐵門再次嘁嘁哢哢作響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有人送餐來了!
但是我錯了!
來的人,是一個我根本想不到的人。
陳富生。
這個陰險狡猾的讓如來佛祖都無計可施的大人物,他單槍匹馬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相持靜謐之下,我已經沒必要再去奉承他討好他。因此我沒說話,隻是望著他,真想飛出一拳,擊在他的胸口處,將他的心髒震碎。
陳富生用左手握著右手中指上的玉扳指,良久才率先開口說了一句:“委屈你了,趙龍!”
我頓時一愣,心想他和眉姐不愧是夫妻倆,連開場白都一樣。
我捏了一下鼻子,盡量讓自己表現的大氣凜然,我道:“不委屈,一點兒都不委屈。有麵包吃,有礦泉水喝,還有,還有煙抽!”說完後我故作瀟灑地抽出一支煙,叼進嘴裏,然後將煙盒往陳富生麵前一遞:“要不要來一支?”
我本以為陳富生會惱羞成怒,誰想他竟然自嘲地一笑,從煙盒裏夾出一支,叼進嘴裏,笑道:“抽一支就抽一支!”
我愕然。不知道是陳富生臉皮太厚,還是他胸有成竹。
他自己掏出打火機點燃,吐了一口煙霧,走過來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坐下聊聊?”
我望著他,輕皺眉頭道:“聊聊就聊聊,什麼都無所謂了!”
陳富生輕輕地搖了搖頭,果真走到了床頭,毫不猶豫地坐了下去。
我想提醒他那床很髒,但是止住了。
相對於陳富生的內心而言,這床已經算是幹淨很多了!
陳富生伸手招呼我:“坐吧趙龍,不必拘謹!”
我坦然一笑:“我不拘謹!這裏,我比你熟悉。我是東家,你是客!”
陳富生當然能聽出我這話中的諷刺,但他仍然沒有被激怒,而是很瀟灑地別起了雙腿,直截了當地問道:“我想知道,明明有兩次機會可以逃出去,為什麼不逃?”
我沒想到他會這樣問我!
事實上,我也知道,確實有兩次-----不,是四次機會,我可以逃跑。而這四次機會,有三次機會是眉姐給的:其一,眉姐進來的時候,我大可挾持眉姐衝出去;其二,眉姐走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把門鎖緊;其三,眉姐派人單槍匹馬進來送煙,我也完全有能力放倒他,趨勢逃走。其四,便是陳富生單獨過來,我更能如魚得水,挾持他逃走,也許會更容易一些。我雖然還沒全麵地摸清陳富生的底細,但是我有信心,陳富生不是我的對手,至少,在肉搏方麵,我確信能贏得了他。
我一邊吐著煙霧,一邊道:“不是兩次,是四次吧,好像。”
陳富生一愣:“哦,四次?哈哈,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能告訴我答案嗎,為什麼不逃走。”
我堅定地道:“我沒做錯事,更沒對不起陳先生你,我為什麼要逃?如果能含冤致死倒也一了百了,人活著啊,太累!”我故意唏噓地說著,不失時機地扭頭瞧了一眼陳富生的臉色。
陳富生撲哧笑道:“是真話嗎?”
我道:“信即是真,不信就是假嘍。”
陳富生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有這麼多機會逃走,你卻沒去做,證明,你的確值得我陳富生信任。”
我虛張聲勢地搖了搖頭,道:“陳先生,別再在我麵前提信任二字,我已經不相信這兩個字的存在了!我現在,都不知道它們怎麼寫。”
陳富生道:“你也許還不知道我陳富生的做事風格,我不會輕易信任別人,更不會過分地信任別人。我隻信自己。但是你的表現,卻讓我不得不信,這兩個字,有時候還是可以成立的!趙龍啊,不要以為我對誰都使心計,我承認我對你使過,但那是無奈之舉。我這次過來呢,就是想跟你好好談談,其實我很矛盾的,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一直在考慮你的事情。說實話,你的事情觸及到了我的底限,半夜裏召集骨幹,是一種-----一種很敏感的做法。在天龍公司,沒有哪個骨幹敢這樣做。因為,在此之前,我吃過虧!”
我反問:“吃過什麼虧,讓你對骨幹這麼設防!”
陳富生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吃過虧就行了!如果不是當初我處事不夠謹慎,導致很多骨幹策反聚事,今天的天龍公司,今天的TL精英隊,恐怕還會有更大的發展。我那時候就是發現了苗頭,一味地相信骨幹包容骨幹,所以才造成了我的被動,給公司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陰影和損失。因此我有個原則,凡是有偷偷地鼓動骨幹搞小貓膩兒的,一律是-----一律是像你這樣,先反省,然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