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部長若有所思地瞧了林晴雯一眼,道:“雯雯你先跟你趙叔叔說會兒話,我出去辦點兒事。”
林晴雯笑著表態道:“沒問題!交給我了!”
林部長這才安心而去。
我心裏倒是琢磨開了,敢情這林部長把我和林晴雯晾在這裏是什麼用意?
難道,林部長想要招我為林家女婿,故意給我和林晴雯製造有利時機?
不可能啊!林部長明明知道我和由夢的事情,又怎會做這種事情?
我沒再多想,幹脆叼了一支煙,安靜地吸了起來。
林晴雯剝了個桔子,一瓣一瓣地往嘴裏填,她像是得了多動症一樣,搖晃著身體享受著美味兒,還不時地瞟幾眼電視。
靜謐的氣氛持續了幾分鍾後,林晴雯率先打破沉寂,衝我問了一句:“是不是我爸叫你過來的?知不知道他找你來什麼事?”
我搖頭道:“不知道。林哥遇到了那件事,心裏肯定不是滋味兒,我過來看看,勸勸他。”
林晴雯嘖嘖地道:“勸他?得了吧!誰能勸得了他啊,你現在還沒走出陰影呢!總想著能平反。我看啊,懸!你說我爸他----他這麼大個人了,難道就不知道----他怎麼會去找柳怡飛?平時我還真把他想的太單純了,沒想到他表麵上文文縐縐的,背後裏卻做著對不起我媽的事情。這下倒好,全玩兒完了!”
聽聞此言,我不由得深深地吃了一驚:難道連林部長的女兒,也對林部長與柳怡飛的事情,深信不疑?
我趕快道:“晴雯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看不出來嗎,是有人在陷害林部長。”
林晴雯麵無表情地道:“陷害?誰能陷害他?他跟你說的?能信嗎這種話,我都不信。無風不起浪,要是他自己沒做,那人家能無緣無故冤枉他?”
我當然不能如實向林晴雯道出其中的事實。然而,瞧著林晴雯這堅定的言論,我有些為林部長感到不平。現在,那件事的影響太大了,就連他的家人也無法相信他,甚至是懷疑他。
知道真相的我,肯定不能將真相拋出。
盡管一切都已經顯得很明了 。
林晴雯又發表了一番感慨之後,林部長返回。
林部長坐在我對麵,支使林晴雯去儲藏室拿了瓶茅台酒。
我不想喝酒,但是又有些盛情難卻。
(二)
十幾分鍾後,林夫人買菜回來。
我和林部長坐在客廳裏聊生活聊事業,最後卻聊到了林部長的這次下馬經曆。
林部長皺眉苦笑道:“沒想到這次栽的這麼慘,就這一件事就把我都毀了!唉,柳怡飛,柳怡飛,我什麼時候去見過柳怡飛?唉----”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耷拉著眼睛從茶幾的煙盒裏摸出一支香煙,點燃。
見林部長情緒如此低落,我不由得很是同情。我道:“林哥我能體會你的苦處,我也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放心,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林部長苦笑道:“會有嗎?我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鑽進了一個別人精心布下的圈套裏,被人算計了!”
我又是一驚,道:“林哥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林部長道:“感覺!就是感覺嘛!我現在一直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把我的頭發,還有我的鋼筆弄過去的呢?這些成了證據,成了證據!!!”
我道:“這個很簡單!你的鋼筆在辦公室裏,有心的人想拿去,不是很簡單?至於你的頭發嘛,我覺得-----覺得更好弄了,每個人每天都會掉頭發,被撿到一兩根,也正常。”
林部長道:“會是誰要整我呢?我實在想不起來,想不出來啊!”
我道:“當然是公安部內部的人!否則他根本沒辦法拿到這些證據。”
林部長若有所思地道:“不可能不可能!要是內部人的話,不可能!因為我實在想不起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絕對沒有!”
我將了林部長一軍:“你就這麼自信?”
林部長道:“怎麼說呢!公安部內部肯定有內鬼,這是肯定的!但是我實在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啊。”
我覺得林部長現在已經進入了一個特殊的誤區,無法自拔。
林部長發表了一番感慨後,酒菜被林夫人和林晴雯端了上來。
我本不想喝酒,但是見林部長如此委靡,便想借酒暢談,好好勸勸他。
林部長與我不斷地碰杯,借酒澆愁。
林晴雯想一起坐下來,卻被林部長再訓斥了一頓,我替林晴雯說了幾句好話,但林部長始終不允許林晴雯上席,對她說道:“回屋去玩兒會電腦吧,一會兒再吃飯。兩個大男人喝酒,你湊什麼熱鬧!”
無奈之餘,林晴雯極為不悅地返回了臥室。
林部長望著女兒離去的背影,無奈地道:“我這個女兒啊,太任性,太任性。我都快管不了他了!”
我隻是淡然一笑,不好對他的家務事發表什麼看法。
轉眼之間,兩瓶茅台被我和林部長不知不覺地飲盡,林部長看起來有些微醉了。
打了個酒嗝,林部長望著我笑道:“這幾天閑在家裏,你猜我學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