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金鈴突然說道:“實在告訴你吧,我父親也許永遠不會知道,我在欺騙他了,這也是我在他臨終之前能做的,唯一能安慰他的一件事情了!”

我驚了一下,金鈴用到了‘臨終’二字,難道他父親―――

金鈴接著道:“我父親得了絕症,惡性腦瘤,醫生說他熬不過多久了,六十大壽,也許是他過的第一個大壽,也許是最後一個!”

我追問道:“為什麼不做手術?”

金鈴道:“我父親體質不好,再加上腦瘤的位置很特殊,而且發現之後已經是晚期了,醫生說沒法手術,隻能過一天算一天了。”

聽到這裏,我倒是對金鈴產生了些許同情,這世界上總有太多太多的悲劇,令人無可奈何。

我對金鈴道:“照你這麼一說,善意的欺騙,倒也未嚐不可。隻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換一個人。我一個保安,去了隻能讓金老爺子更失望!”

金鈴試探地道:“你可以說自己是……是……到時候我會把你的身份包裝一下,咱們要盡量做的讓父親高興,開心。或者,我可以在金氏給你一個名分,讓你代理一個伊士東酒店常務副總經理的職位。”

我道:“對不起,我不喜歡那種虛偽的欺騙。我是一名保安,這是再怎麼掩飾也沒用的。所以金總最好還是另請高人,請一個名副其實的成功人士,那樣金老爺子才會真正高興。”

金鈴皺眉道:“但是除了你,我不相信任何男士!”

我道:“這有什麼不好相信的?隻不過是一次合作,你可以給他一筆錢,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金鈴道:“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我不想讓一個自己沒有好感的人去冒充我們金家的女婿!”

金鈴的話意已經很明顯,我倒是有些猶豫了。

見我沉默,金鈴又道:“趙隊長放心,報酬不是問題,隻能你能幫我這個忙,我願意付你一筆可觀的酬勞。當然,如果你覺得少,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我道:“金總覺得我是那種貪財的人嗎?我不要你的酬勞,但是我有個條件。”

金鈴急促地追問:“什麼條件,你說,我都能答應你。”

我道:“如果你執意讓我去,也可以,但是如果金老爺子問起我是幹什麼的,我會老實交待自己是一名保安隊長!”

其實我之所以這樣說,是想讓金鈴放棄讓我冒充她男朋友的想法,讓她另外找一個有一定背景和身份的人,幫她完成這一個善意的欺騙。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金鈴竟然答應了。

她站起來伸手與我一握,竟然點了點頭:“那好,我答應你!有勞趙隊長了!”

出乎於意料之外,令我愣在了原地。

我問:“你就不怕老爺子生氣?”

金鈴歎了一口氣,道:“那有什麼辦法,反正總比我找別人去冒充要強的多。”

我也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你放心,隻要老爺子不問,我肯定不會自報家門。也許,我可以為了讓他老人家高興,編幾個善意的謊言。”

金鈴激動地攥著我的手,道:“那就謝謝趙隊長了!”

我苦笑地點了點頭。

我哪裏知道,這次特殊的事件,會為我帶來怎樣的後果……

當天下午,我從保安隊返回天龍大廈。

在我的臥室外麵,我聽到了一陣爭吵的女聲,進門一看,原來是丹丹和付聖依正拉扯著一件衣服,爭論不休。

那正是我的運動裝。

見我回來,二女停止了爭吵,卻將目光都轉移到我的身上,付聖依衝我問道:“趙哥哥,還有什麼要洗的衣服沒有?”

丹丹順勢將付聖依手中的衣服搶了過來,道:“聖依,還是我洗吧,你休息休息。”

付聖依搖頭道:“丹丹姐,自從你來了,一直是你幫趙哥哥和我姐洗衣服,這次你休息休息,讓我洗,別看我年齡小,我洗的衣服可幹淨了,不信你問趙哥哥!”

見二女爭著幫我洗衣服,我倒是覺得挺可笑,也有些感動。真不知道我趙龍何德何能,能讓兩位女士搶著幫我洗衣服,感動的同時,心裏還真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最終丹丹還是沒能拗過付聖依,付聖依將攢好的衣服抱在胸前,像得了什麼便宜似的,溜出了門外。

丹丹略顯尷尬地一笑,衝我道:“趙隊長很有女人緣兒呢,聖依都搶著幫你洗衣服。”

我不好意思地道:“聖依那丫頭挺懂事兒的,我都覺得過意不去了。”

丹丹緩步移到床邊兒上,伸出一隻纖纖細手一指床沿兒,道:“趙隊長累了吧,我幫你放鬆放鬆?”

我略一沉思,倒也點了點頭,從門後換了一雙拖鞋,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