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鈴總是以一副性感嬌豔的裝束示人,就連斥責下屬的動作和表情,也顯得與眾不同。

她的穿著,很時尚,很驚豔。長發披散著,如瀑布一樣傾泄,上身穿著黑色圓領束身T恤,下擺處恰恰蓋住了花格式迷你女士短褲,脖子上掛著一串金光閃閃的飾物,長度延伸到了黑色的小皮帶上。透明的黑絲襪,黑色高跟尖頭皮鞋。一身黑的打扮,更是將她俏美的容顏襯托的淋漓盡致,還有她的身體,凹凸有型,也絕對符合東方美女的標準。

她一隻手掐在纖纖腰間,一隻手對著何經理微微比劃。那種柔中帶剛的斥責語氣,讓人無法抗拒。

何經理低著頭,麵部有些發燙,一個勁兒地點頭附和。

正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和金彪的衝突,還是通過一個目擊內保的傳播,刺進了她的耳朵裏。她得知後異常憤怒,如果是別人肇事也便罷了,偏偏是那個讓她睡覺都想踹他兩腳的我。

至於金彪和金鈴的關係,很少有人真正知道。其實金彪隻是金鈴的一個遠房親戚,說是親戚,實在是八杆子捅不到,隻是沾了同性的光了。說不定八百年前或許是一家人。金彪能到伊士東酒店當內保,其實是金鈴跟著父親回老家時見過兩次麵的婦女——也就是金彪的母親,厚著臉色找上門兒來,讓金鈴幫忙給兒子找工作的……雖然沒什麼交情,但畢竟是父親老家的人,金鈴也不好拒絕。因此,就把金彪留在自己的酒店裏當了內保。

但是話回來,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親戚,但關係總比我近吧?

金鈴當然要為金彪出這口惡氣,因此,她先是準備直接找我,但沒找到。但是,她見到了正在檢查安保工作的何經理。很不幸,何經理在刹那之間,成了金鈴的出氣筒,並被冠以‘管理不善’的罪名。無辜的何經理一開始還想申辯幾句,但很快就被氣勢洶洶的金鈴,以絕對的語氣勢優勢,淹沒在了無形當中。

我的出現,讓金鈴停止了對何經理的斥責,也停止了一切小動作。

她仍然是留給我一個蔑視的眼神,然後朝著自己的保時捷走去。

她那俏美高挑的身影,踏著高跟鞋踩地的‘嗒嗒’聲,像是美妙旋律中的一道風景。

不容置疑,她的背影,很美。美的讓那輛奢華的保時捷黯然失色。

何經理笑著目送金總離開,然後臉色馬上陰沉下來,盯著我道:“趙班長,你,你怎麼老是給我捅簍子啊。我知道你打架很厲害,但是你怎麼連金總的親戚金彪也敢打?”

“正當防衛。我不喜歡打架!”我道。

何經理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頭道:“不過說實話,金彪挨揍,我心裏也痛快,那小子仗著金總的關係,連我都不放在眼裏!”

我道:“何經理,像金彪那種人,你越是順著他,他越會自以為是。”

何經理道:“唉,沒辦法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趙班長,說實話,我很欣賞你,但我也勸你還是圓滑一點兒為好。你剛退伍,社會上的事情你了解的太少了……”

“謝謝何經理,我會注意的。”我笑道。

何經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行。這次我也不追究你了,希望不要再有下次。剛才你也看到了,金總批評人,不帶髒字兒,但比打人臉還難受,我可不想再聽了……這次的事情,我替你挨訓,我認了。你接管了伊士東外圍安保,確實讓我省了不少心,但是,如果能再讓我少挨點兒批評,那就更好了!”

對於我,何經理還是非常認可的。因為我的工作確實讓他很滿意,金彪那廝也確實該揍。

隻不過,人在職場,有的時候實在是身不由己啊!

我理解何經理的難處,因此也間接安慰了他幾句。

何經理倒是也看的開,自嘲地笑道:“沒什麼,能讓金總批評兩句,那也算是榮幸了!”

隨後,何經理既無奈又欣慰地離開了東門,回了辦公室。

望著他的背影,我暗想:在望京的娛樂場所當保安經理的,能像何經理這麼仁義的,實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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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金鈴開著保時捷趕回家中,一陣悠揚的鋼琴旋律響在耳畔。

是著名的鋼琴曲《梁祝》。那種憂傷的愛情旋律,很容易讓女人動情,就連金鈴,也不例外。

鋼琴曲的彈奏者,正是她的妹妹金蕊。

金鈴放下坤包,直接到了金蕊的臥室。

金蕊穿著一身潔白的的緊身連衣裙,如同天使般坐在鋼琴前,很投入地樣子。纖纖細指間,蹦出那悠揚的旋律……

金鈴很認真地聆聽完,象往常一樣,拍手叫好。

金蕊這才從鋼琴前站起來,坐在姐姐身邊。她發現姐姐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於是問道:“姐,你這是怎麼了?又生氣了?”

金鈴眉宇中崩發出一絲幽怨,罵道:“娘了個腿兒的,又是那個保安班長……竟然把金彪給打了!”

也隻有在妹妹麵前,金鈴才敢放下董事長的威嚴,無所顧忌地罵著粗口。其實她並不是一個擅長罵街的潑婦型女強人,這句‘娘了個腿的’,是她唯一能熟練掌握的發泄口頭禪。當然,這句罵語還是受了她父親的熏陶,在不知不覺間,成為金鈴罵人的唯一專用名詞。

金蕊對姐姐的氣憤深表同情,道:“姐,我看啊,幹脆把那個保安辭退了得了,免得讓你這麼生氣……不過話又說出來,保安也不容易,要不,你讓保安部經理把他調走,不就行了?”

金鈴皺著眉頭向妹妹傾訴道:“你不知道那個保安有多麼可惡……幸虧我現在一直在利用他的上級製約他,效果還不錯,他還被關了兩天禁閉。隻不過,就是死性難改,竟然連金彪也敢打!”

金蕊道:“其實金彪也不不見得是什麼好人,我覺得。”

金鈴道:“好人不好人,總是咱們金家的人,我怎麼能眼看著他受外人的欺負?”

“金彪不是練過武術嗎?”

“就說呢,我還納悶兒,聽金彪他媽說過,金彪當初還在縣裏的武術比賽拿過亞軍……我看啊,純粹是吹唄!”

“姐,你說,你們伊士東酒店的那個保安就那麼壞嗎?改天,你帶我去看看,我幫你調教他……”金蕊開玩笑地道。

金鈴歎了口氣,凝重地道:“我還不信這個邪了,我堂堂一個董事長,還治不了一個看門護院的小保安!”

金蕊道:“姐,你跟一個保安嘔什麼氣啊,找個理由把他調走不就行了?”

金鈴冷笑道:“調走?才沒那麼容易呢!我要把他繼續留在伊士東,好好地調教調教他,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知道,天高地厚四個字,怎麼寫!”

但金鈴馬上又象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上次不是說介紹那個保安給我嗎,怎麼一直沒見人?我還真想看看,一個小保安,有沒有你描述的那麼高尚!”

金蕊臉上一紅,道:“人家不想換工作,我也沒辦法。不過……”

“不過什麼?”金鈴追問。

“不過……他前些天來過咱家!”金蕊鼓起勇氣地道。

金鈴一愣:“什麼?你把一個保安,領到咱們家來了?你……”

金蕊搖著姐姐的胳膊,麵色微紅地道:“姐,你聽我說嘛……有些事情,我一直瞞著你,但是現在我想通了,為了讓你相信,世界上還有那麼高尚的人,我準備把藏在心裏的秘密告訴你……”

金鈴聽得一頭霧水,秘密?她還有什麼秘密?

輕輕地,輕輕地,金蕊將在心裏埋藏了幾天的秘密在姐姐麵前公布:她在春城賓館遭同學付聖冰算計,吃了催情巧克力,趙大哥坐懷不亂,不趁人之危,幫她用冷水清醒頭腦……然後還親手打了她那惡毒的同學……隨後趙大哥又把自己送回家,不巧自己發起了高燒,趙大哥又替她用酒精物理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