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煩地道:“你不急我急。你到底接不接?”
張秘書表情一變,倒是隨即緩和過來,他一指別墅門口,開口道:“接,現在就接,幹什麼不接?程序嘛,還是要走的。”
於是我和張秘書一起來到了值班室,開始交接工作。
由於我準備的充分,沒出十五分鍾,各方麵的資料、事項都已經交待清楚,確認再無它事之後,我返回了臥室。
再次將C首長處裏裏外外好好打量了一番,我才準備安靜地離開。
也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來C首長處了,甚至以後連進警衛區的資格都沒有了。我現在是停職反省等候發落,沒有接到處理結果和重新分配工作之前,我是沒有資格再進入警衛區的,關於我的名字,也會在第一時間從業務名單中消失,替換成了張秘書。
不知是張秘書故意炫耀,還是他真的良心發現,在我臨走的時候,他非要開車送我。但是我拒絕了,我告訴他說,我不喜歡用公車辦私事。
因此,我走的相當狼狽。
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向任何人道別。
我便悄然離開了首長處。
由夢送我去了招待所。在C首長處與招待所之間的這短暫路過中,灑下了我的一路辛酸與委屈。
就這樣,我成了特衛局的一名被拋棄的軍官,出現在了人聲鼎沸的四大隊招待所。
從此,我開始了新的生活。我生活的主要內容隻有兩個字,那就是‘等待’,等待局裏對我進行處理,等待被重新分配工作崗位。
倒是招待所所長對我早有耳聞,為了讓我教他兩招功夫套路,他給我分了間隻有正營職以上軍官家屬來隊才能享受到的單間。
換了新的環境,我的思想也隨之變化。或許遠離了首長處,才真正體會到了輕鬆的感覺,我嚐試以一種嶄新的心態來麵對,與其在這次事件中沉迷,倒不如振作起來,盡情地享受一下無所事事的輕鬆感覺。因為招待所座立在二中隊的營房前麵,我便經常去二中隊的操場拉一下單杠,活動一下身體。每次我在單杠上鍛煉的時候,二中隊的官兵就會自發地陸續湧過來,看我表演,並不斷地鼓掌呐喊。甚至還有很多戰士纏著我教他們練杠,也有的纏著我教他們練習格鬥術。
當然,因為距離警衛區並不遠,由夢每天都會過來看我一次,她現在正在做積極的努力,一方麵說服父親,一方麵正在起草類似於‘起訴書’的文件,幫我陳雪冤情。
我在感激她之餘,倒也不再將這事當成是一塊心病。與其在這次失落中沉淪,倒不如積攢力量,活的瀟灑一點兒。
我換上了嶄新的軍裝,也許隻有在停職反省的這段時間裏,我能最大限度地親近軍裝,重新體會自己身上的軍人味道。
因為是住在招待所,不免與招待所的幹部或戰士家屬有所接觸。
一般情況下,特衛局的官兵住進招待所或者出入招待所,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家屬來隊。
因此,我經常被誤會是過來陪女朋友的。而由夢的經常出現,更是讓這些部隊家屬們不停地狐疑著:究竟我是由夢的家屬,還是由夢是我的家屬?
總之,我很快便融入了這個嶄新的環境,我的頭腦在這個新環境中得到了進一步的清洗和放鬆。
當然,我也在暗中積蓄實力,爭取陳雪冤情。
那是在我進招待所的第三天。
招待所來了一個外國人。確切地說,是個Y國人,一個我認識的外國女人。
當時我正在院子裏跟幾位幹部家屬打籃球,忽然發現一個穿著時尚,長著一雙藍眼睛的漂亮外國女孩試探著走進了招待所。
家屬們都是詫異萬分,朝那邊看去,大家紛紛為她的美貌所震驚,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起來。
“這咋進來個外國人呢?不會也是誰的家屬吧?當兵的也能娶外國老婆?”
“這姑娘長的真漂亮,藍眼睛,金頭發,你看那小身段兒小蠻腰,還有那腰板挺的,那叫一個俊。”
“是啊,這女的有氣質,模樣也洋氣兒,你看她走路哢哢的,多帶勁兒!”
“……”
點點劃劃,議論紛紛。
唯獨我保持了沉默,甚至將腦袋斜向一方。
或許,整個招待所的人,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位外國女郎的來曆。
而且,她不是別人,正是響徹世界的世界第一女警衛――瑪瑞詩亞。
但是,令我費解的是,她怎麼會來到了這裏?
這顯然是很不合理。
確切地說,我並不想與她照麵,因為那會惹來很多麻煩。我因她而產生的麻煩,還算少嗎?
但是在潛意識中,我也產生了很多疑問。瑪瑞詩亞突然來到中國,究竟是何企圖?而且,她怎麼會來到了招待所?
不會是特意過來找我的吧?
簡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