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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萬羲登基稱帝。改年號昌裕,尊先帝為昌隆大帝,生母菁妃為太後,追封德孝感業聖母。另追封侍郎陳齊華為護國公,另授予其世爵稱號,其夫人穆氏碧雲為一品誥命夫人。加封將軍劉忠、周衛國為護國將軍,位居一品官位。加封將軍尹倉為善戰將軍,襲承嶽父世爵之位。其夫人陳氏容磬為二品誥命。

“皇上安好。”

萬羲麵色含薄怒,在我行禮之前半扶半抱的攜我起來:“身子沒有好全,還不趕緊躺著去。地上陰涼,莫平白添了病症。”

“好多了。”我就著他的力道坐下,給他倒了杯茶:“人人加封進爵的,隻有我這個侍讀沒撈到這一星半點兒,真是可歎呀……”

萬羲聞言,笑啐了一口:“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此次加封,你陳家是占盡了好處,就連你二哥都享了男爵封號。怎麼,還要賞賜?”

“我隻是提醒你,樹大招風。我陳家滿門已傷過一次,切莫再有一回。另,除卻四姐夫尹倉是個難得的人才,他人切莫給過高官職。”我從房裏加了件衣服,複又坐下:“你才登基,鄧氏一族雖已往,但是盛昌年間的得力大臣不在少數,唯一的法子便是在每家每戶裏選出個女兒放在宮裏。這樣才會更得心。”

“另著一樣,你現下已是皇上,我平日裏不好往內宮去,萬事小心自己的身子。”

“得夫如此,夫複何求。”萬羲笑了笑,伸出手將我拉到懷裏:“每天看不見你,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繞口令似的一般。”我靠在他的懷裏輕聲笑道:“自古可是明君不溺情海,你可要三思……”

“自古明君不溺女兒家情海,可是你是男兒。你身子竟然好的差不多了,那為夫可……”萬羲悶笑一聲,將我打橫抱起進了內房。

又過幾日,因我是男兒身,要想居於內宮於理不合。所以萬羲在宮裏頭也給我仿著行宮修築了一座蓬萊洲。前朝爭議頗大,卻是被萬羲強行壓製,棄之不理。

自萬羲登基,周瑩瑩便封為皇後,掌六宮事宜。

“主子,皇後娘娘往咱們這邊來了。”

我還未答話,就見周瑩瑩帶著人進了東宮殿門。小條子趕忙的扶了我起來,行了跪禮:“皇後娘娘萬安。”

“陳大人何須這般客氣。大人見著皇上都不行跪禮,這會子見著了本宮倒是這樣有禮了。”周瑩瑩笑得僵硬且暗帶諷意。

我頷首一笑,答道:“皇上思奴才身子殘廢方才如此。這會子奴才身子好了,不敢忘規矩。”

“大人說的好輕巧。可知皇上為了給大人修築蓬萊洲,可是嗬斥了多少大臣?現在民間,可都流傳著大人和皇上傳奇的愛戀故事呢。”周瑩瑩坐在上座,屏退了一眾下人後方才道:“你要本宮這中宮皇後如何自處?”

“民間百姓仰望皇宮,裏麵的風吹草動都能引發流言四起。娘娘是皇後,皇上的結發妻子,又有何人能來撼動娘娘的位置?”我微笑道:“娘娘莫不是想著,皇上會為了我而棄娘娘?皇上不是這樣的人。”

“你不能明白,本宮不想自己的丈夫對自己隻有感激而無情。”

“‘情’一物不是一蹴而就,日久生情方才能細水長流。娘娘與皇上,亦會是如此。”

“好你個陳懿,如此說來,你是不肯自行離去?”

“這裏有我的丈夫,這裏便就是我的家。娘娘您要我回哪裏去?”

“你真惡心。”周瑩瑩看了我片刻,一臉嫌惡的說道。

我站起來與她平視,眼神清明無任何喜怒:“既然娘娘不願在此多駐留,那我便不多留。娘娘慢走。”

又過月餘,前往南陲接人的迎接史回來。我身著大紅色繁花錦服在城門口久候多時,小條子站我身後,咧笑著嘴給我說些趣事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