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告知。”
劉葉秋回應了一句，一屁股坐在床鋪上。
他特意找了個人周圍人少的空床鋪，而且這張床的上鋪也還沒有躺。
辦公區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會回到宿舍過夜，所以選擇一個空床較多的區域，有可能這一晚上周圍都不會有其他人來。
人越少，能發生事件的概率就越少，自己的性命就越安全。
劉葉秋剛要躺下，剛才提醒的老人卻坐起身向這邊靠過來道：“你是第一次來員工宿舍？”
“剛進公司的新人嗎？”
似乎是宿舍裏這種沉淪的氛圍，老人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新人起了攀談之心。
劉葉秋沒怎麼猶豫，躺在床上開口道：“是啊，今天剛進公司，聽說這裏待遇很好。”
有之前同事的提醒，劉葉秋還沒傻到說出自己快走了的事實。
劉葉秋的左右兩側都是空床，老人在自己床鋪的前麵。
聽到劉葉秋跟他交談，老人也瞬時躺在自己床上，小聲道：“害，公司的福利可能那麼好拿。”
“你有家庭了嗎？”
老人繼續問道，劉葉秋如實回應，他想知道老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而聽到劉葉秋說沒有，老人頓時露出一絲憐憫之色，可惜劉葉秋並沒看到。
“那你可能以後都不會有了......”
劉葉秋當即皺眉，聲音略帶怒意道：“你這人講話什麼意思？”
老人沒有動怒反而繼續問道：“你知道我在這裏工作多少年了嗎？”
說完，老人又自己回答道：“我從24歲那年進公司，到現在已經整整35年了。”
“那時我剛娶妻生子，可進了這家公司後就再也沒見過她們，我們是永遠也出不去的......”
三十五年！
聽到這個時間，劉葉秋瞳孔不由得縮了一下。
沒想到這老人已經年近60了，更沒想到他整整三十五年都沒能出的去這家公司。
“老，老大爺，你別跟我開玩笑了，這裏是公司又不是監獄，怎麼可能出不去呢？”
劉葉秋故作緊張的套話道，他感覺自己能從這個老大爺嘴裏套出不少優先信息。
老人冷哼一聲，再次開口說道：“你最好是在20層以下工作，但凡到了20層，這裏就不是公司那麼簡單了。”
“我現在就在24層工作，一共80多位同事，可當初跟我一起進公司的那一批就剩下2個，其他人全死了......”
“在20層以上，行為不符合公司規定就會收到一定的懲罰。”
“小則斷手斷腳，大則當場消亡，這也是為什麼咱們的員工福利會那麼高。”
劉葉秋聽後當即反駁道：“隻要遵守規則就好了吧，你不也好好活下來麼。”
老人似乎是覺得被冒犯到，說話明顯帶了兩分火氣道：“你以為有那麼簡單？！”
“如果隻是遵守公司規則還不至於這般，更不會讓我三十五年都不踏出公司一步。”
“你知道嗎，從公司出去休假的或是正常休息的人，全都瘋了！”
老人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你如何分的清這裏是現實還是夢境？”
對麵老人的詢問，劉葉秋愣了一下，而對方顯然不是讓他真的回答，繼續道。
“你又怎麼肯定自己的記憶就是真實的？”
“如果夢境同現實一樣，無論是觸感還是痛覺，那些死去的故人全在身邊，那些糟糕透底的事情不複存在。”
“甚至出門隨便刮張彩票都能中一百萬，你會選擇待在夢裏還是回歸現實？”
老人的話讓劉葉秋大腦嗡嗡作響，這些話怎麼那麼像十日終焉裏的故事？！
入夢？天龍？
假記憶？林檎？
死去的故人？九仔？
可劉葉秋翻找了無數遍原身的記憶，這個世界壓根就沒有十日終焉這本小說！
外界，觀看直播的眾人同樣發現了劉葉秋的狀態不對。
“這老頭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啊，劉葉秋的狀態明顯不對勁了！”
“我秋爹你別聽他瞎雞毛扯蛋啊！趕緊醒醒！”
“不是，這他媽說幾句話還帶蠱惑心智的嗎？這也太變態了吧？”
“尼瑪的，這破副本就是必死的副本！誰都逃不過去！”
焦急，悲觀，絕望，各種情緒縈繞在眾人心頭。
副本內，老人停頓了一會，見劉葉秋有些呆滯，像是被自己說的話震住了。
老人坐起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見劉葉秋回過神開口道：“你，聽聞過終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