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高杆,但月光仍是灰蒙蒙的,照在人的臉上就像給人罩上了一股死氣。死氣深深的古堡大廳中隻有我們幾人。
飄萍突然道:“這幾日你們可見過那個女的。”
我問道:“你說的是誰?”
飄萍道:“還能有誰,就是那個對你冷冰冰的女人啊。”
我麵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是苦笑,口中隨便應了聲“噢”。
飄萍道:“她為什麼會突然消失?這事情看來好像很奇怪。”
我說道:“這裏的怪事本就很多。”
飄萍道:“難道她已經死了?”
一提到死,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人的心理本就是很微妙的,更何況是多情的我。我的心裏難免會有些難受。
飄萍接著道:“也可能她是在故意躲著我們。”
來去自由一旁接口道:“為什麼?”
飄萍道:“因為她很可能就是那擁有技能蝕骨糜音的人。”
飄萍這個大嘴巴早就將我和冰美人見麵的事告訴了他們,其實我也知道,在這個大嘴巴口中根本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來去自由道:“那麼她為什麼要害死那個人?”
飄萍道:“因為黑暗魔心隻有一個,也隻有一個人能完成這個任務,她當然不想讓別人分享。”
來去自由道:“那現在還有我們,她豈不也應該把我們殺了才對。”
飄萍道:“你以為她不會,說不定今晚就會來對負你的。”
他們倆的談話好像絲毫沒有故慮到我的感受,我也隻能往心裏默默的咽著苦水。
我的心中有一點酸酸的感覺,而那突如其來的琴更是帶有一種酸楚的韻味。琴音是從大廳外傳來的,我聽到了,他們也聽到了。
我聽得出這琴聲一定是冰美人彈出的,因為我對這聲音很熟悉,它好像在我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古堡中居然還有座古廟,古廟中空無一人,聲音就是從這裏傳出去的,我們來得很快,可琴音突然停止,人也消失不見了。
古廟中隻有那尊已褪了色的羅漢,跨著猛虎,手揚鋼鞭,麵目猙獰,像是要痛叱世上所有的惡人。
飄萍道:“她走了。”
我開口道:“而且走得很快。”
飄萍道:“她用琴聲引我們來此自己為何又要走?”
我問道:“你知道她是在引我們來此?”
飄萍道:“當然,這裏也隻有我們。”
誰說這裏隻有我們,而且還有很多人。
一個響亮而又狂妄的聲音響起:“嗬嗬,我還以為隻有我們才能來到這裏完成這個任務,居然還有人比我們來得更早。”
我尋聲望去,為首之人是個鷹鼻闊嘴,一雙眼睛射出楞楞的精光,一看就知道一定是個很有權威的人。
而真正使我震驚的是他身後站著的兩個人,正是在找間客棧中見到的靈蠱玉女和土青年。他們的身後還站著二十多個大漢。
這足以表明那鷹鼻闊嘴,一張雷公臉的家夥就是他們的首領,想必他應該就是那黑麵怪客了。
我望了望他身後眾人,緩緩道:“黑麵怪客?”
那雷公臉道:“你看得出?”
我答道:“我還沒有見過別人有如此的排場。”
雷公臉道:“可我現在已不是黑麵怪客了。”
我問道:“為什麼?”
雷公臉道:“難道你看不出我現在並沒有戴麵具?”
他的口氣中帶著一種輕蔑,的確,隻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他沒有帶麵具。沒有帶麵具當然就不能叫做黑麵怪客了,因為他的名子本來就不會叫黑麵怪客,是人都能看得出。
我笑道:“可是我也不能就叫你雷公臉吧?”
我的口氣中也帶著一種不屑,我一向瞧不起這種人,是人都看得出,隻要他不是傻子。
麵對我的冷漠,雷公臉這次出奇的沒有發作,而麵帶笑容的道:“我叫破天。”
我喃喃的道:“石破天驚,好名子。”
破天道:“隻是恐怕沒有兄弟的名子夠響亮。”
我隻是笑了筆,沒有回答,好像星空中所有人的名子都比我的好,習慣了我也不想與人計較。
破天又開口道:“想必兄弟也是為了黑暗魔心的任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