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兩個警察,在看到她時,比對了一下手裏的照片,隨即問:“打擾了,請問你是薑織小姐嗎?”
薑織愣了一下,點點頭:“我是啊。”
警察們踏入屋子裏,掃過充滿年味以及家味的客廳,視線停在餐桌上布置好的香燭紅酒上。
“薑織小姐,你認識劉洋嗎?”
劉洋?聽到這兩個字,薑織應聲,“我認識吧。”
是那時在學校食堂門前,跟她要微信的男生。
警察給她帶來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劉洋死了,在前不久,死在一處無人荒僻的巷子口,被厚雪埋在下來,法醫檢查出他的死因是體內注入過多的麻醉藥,昏在厚雪裏,由於他的腹部塞滿了凝結成冰的雪塊,嚴重失溫死亡。
警察道:“在劉洋手機通訊錄裏,你是最後與他聯係的人,就在26號晚。”
薑織從口袋拿出手機,看到了男生發來的消息。
[劉洋:知知你快看,外麵又下雪了,你最喜歡的雪哦。]
顯示已讀,但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過這條短信。
警察問她:“你在當晚有沒有見過他?”
薑織臉色發白,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他。”
警察問了一下她當晚在哪,有沒有證據,證明她當晚不在外麵。
薑織還未回答,房門打開,霍隱提著大袋小袋走了進來,在看到屋裏的警察後,神色淡淡,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他們跟前,詢問。
“請問警官們來這裏是有什麼事嗎?”
警察簡單跟他說了一下來的目的。
霍隱道:“那晚薑織在我家裏,並沒有出門。”
警察又問了一些話,做完筆錄,起身準備離開。
“薑織小姐如果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請來這裏找我。”
薑織送他們出門,接過名片,點頭應著。
..
走到電梯裏的警察A神色深沉,“那個霍教授看上去不像一個教授。”
警察B聞聲,讚同點頭:“我覺得他很不簡單,無論是舉止談吐,都太過於鎮靜,挑不出一點錯,張哥,我還發現他有比較嚴重的強迫症。”
喝水的杯子把手必須對著他的方向,好幾次都是。
警察A回想起之前很多起命案,這麼久都未找到凶手。
那些命案有一個明顯的相似點。
現場布置規律,凶手每一步都十分完美,找不到一絲線索。
例如這次雪巷命案,由於區域偏僻,附近沒有一個監控攝像頭。
雪地腳印也做過特殊處理掩蓋,根本查不出任何線索。
太完美了,完美得好似凶手有強迫症。
警察A回憶起與男人對視。
讓他有一種和劇毒的蛇類對視的感覺。
“回去整理霍隱的所有資料給我。”
-
送完警察,她回到客廳裏,身體不自覺發冷,手腳都跟著發麻,腦袋一片混亂。
霍隱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輕聲安慰:“沒事的。”
薑織眼眶泛紅,抬頭望著他,喃喃自責:“怎麼會死呢?我也就見過他一麵,他還那麼年輕。那晚我要是看到他的短信就好了……”
霍隱將她摟入懷裏,輕撫著她的背部,低沉溫柔的嗓音好似能夠撫平人心底恐懼:“世事無常,你不用自責。”
男人利落漆黑短發垂搭在額前,金邊眼鏡內,那雙細長的瞳眸淡漠無瀾,略略眯起,一抹森冷的陰暗極快消弭,線條漂亮的薄唇難以察覺地上揚。
許久過後,薑織從他懷裏出來,臉頰悶得酡紅,長長地吐了口氣,緩過來道:“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啊?”
霍隱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臉:“路上堵車耽擱了。”
話落,他視線往餐桌那邊看去,唇角輕挑,“你準備了什麼?”
薑織急了,踮著腳捂他的眼,“你還不能看!”
要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行。
霍隱回想起這段時間少女經常收快遞,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什麼,猜測問:“織織想給我一個驚喜嗎?”
男人睫毛有些長,像兩個小扇子般在她手心掃過,帶著癢意。
薑織推著他往廚房方向走,神秘兮兮地道:“不告訴你!”
霍隱沒有再問,去廚房包餃子。
冬末,窗外白光變暗,不到六點便漆黑如深夜,淅淅瀝瀝下起了雨,借著夜色衝刷城都,蒙蒙水霧在夜幕裏仿若細薄白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