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氣陰沉,天上烏雲宣告著一場大雨可能將要來臨。陸鼎晨騎著單車趕回家,剛到大門口,就看到白色的柵欄門旁站著一個女孩子,陸鼎晨有些奇怪,於是停下來,發現這個女孩兒麵向他家的房子,像一尊雕塑一動不動,完全不在意周圍的人和事。
她穿了一身很舊的白黃色運動衣,從側麵,看不清楚她的麵容,因為幾乎都被頭發遮住,身形很削瘦,像一根木棍。觀察了許久,發現女孩仍舊沒有動的意思,難道她已經石化了?
剛要靠近她,陸鼎晨家別墅的門被打開,女孩立刻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立刻轉身跑開,而且是慌不擇路,她好像並沒有看到在不遠處站著的陸鼎晨,一頭撞到了他的胸口。陸鼎晨趔趄了一下,最後還是站穩,並且不忘扶一下那個女孩。
女孩抬起頭,流海散亂到了一邊,整個麵容顯露了出來。她的額頭很光潔,膚色有些黑,臉瘦小的還沒有巴掌大,但是她的眼睛很大也很亮,像黑寶石一樣泛著亮晶晶的光澤,更像是黑夜璀燦的夜明珠一樣照亮人的心底。此刻,這雙眼睛還帶著些許驚慌,看的陸鼎晨忍不住想要安慰她,問她為什麼如此驚慌。
不過小女孩並沒有給他機會,她迅速掙脫他的手跑開了,陸鼎晨隱約聽到有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他低下頭,發現腳下不遠處有一個飾件,撿起來才發現是一個小小玉觀音,雖然沒有陽光照射,不過仍舊泛著晶瑩的潤澤。
那個時候,陸鼎晨十六歲,在市裏一家重點高中讀高二,生活平淡而有規律。跟父親陸偉業的關係依舊冷漠,而且隨著青春叛逆期的來臨,兩人經常是一句不和就吵個天反地覆。對於兒子的態度,陸偉業除了生氣也無他法,想想六年前陸鼎晨才九歲的時候他這個當父親的就降服不了,何況是現在。
每次爭吵完,陸偉業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兒子好像故意在挑戰陸偉業的權威,每當他想心平氣和跟他談心的時候,陸鼎晨要麼沉默不語,要麼強烈反駁,把他弄的很沒麵子。他是大公司的老總,整日的在外麵呼風喚雨,怎麼能忍受一個孩子用那樣不敬的態度跟自已說話,而且他還是自已的兒子。所以如果兩人同時在家,家裏很少有平靜的時候。
陸鼎晨並不是不渴望詳和幸福的家庭,每當看到別的同學家一家幾口人其樂融融的情景,就很羨慕。雖然他也有家,但是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屬於他的家,裏麵住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可是從來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最重要的是在他的意識裏,媽媽的死他的父親要負很大的責任。
陸鼎晨從小跟著梁淑珍長大,她為這個家付出的他全都知道。當陸偉業要與媽媽離婚娶另一個女人的時候,他幼小的心靈裏就開始產生了怨恨,當媽媽得病淒慘的離開人世,他的恨逐漸放大。他恨爸爸的無情,更恨那個破壞家庭的女人--梅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