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落怎會不明白,這個傻瓜,看來燕南風也有得等了。
“璃落,千金難買一回頭。也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有人會比哥哥更適合你。”落眼神望著燕南風,卻對著璃落說著。
璃落抬眸不解,而燕南風則是一臉苦笑,落同樣也是搖搖頭。
“再見。”落最後對著眾人,彎下腰:“謝謝。”這一句,為自己,也為冥樾。
然後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厚重的簾布蓋下,落從懷中掏出了銀刀,一遍又一遍的摸著,嘴裏呢喃著:“冥樾,我們回家吧。”
她收回手捂上胸口,感受著來自那裏有力的跳動聲,手指一點點滑下,直到腹部,微微一笑,清語道:“寶寶,爹娘帶你回家了。”
“駕——”在車夫的一聲吆喝聲中,馬車顛簸一下後,飛奔向遠方。
落,一路走好。
暮色下,馬車後的三個人的身影在揚起的風塵中逐漸模糊。
十二月初三,落走的八年零三個月四天,又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
我站在庭院裏,欣賞著漫天的白雪飄落在地上,白茫茫的一片純淨。好安靜,就像在大漠一樣,我拋卻了所有的煩惱。
張開雙手去接那些飛舞的雪花,腦海中那張熟悉的笑臉又出現在眼前。
手掌向前探去,仿佛真的可以觸碰到。
隻是我的手最終還是停在了半空中,這隻是幻覺而已,我低聲嗤笑,嘴角掛著無奈的嘲諷。
“王爺。”身後傳來一聲嬌膩的喚聲,柔軟的聲線裏隱隱的怒氣打破了這方平靜,我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之人是誰。
我垂下手放置身後,麵無表情地說著:“王妃,你又有何事?”
“王爺,你要為我做主啊!”梁微淺哭著拉著我的手,濃鬱的女子香氣讓我不住的皺眉。
我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擦拭了幾下:“又發生了什麼事?”
梁微淺邊哭邊說著,而我卻一句也沒聽進去。不用聽也知道這隻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總是愛拿這些事來引起我的注意。
這個女人一天到晚除了捕風捉影,撒潑鬧事抓著小事不放外,就沒有任何事了。
我不經意地摸著鼻子,眼裏的厭惡感不曾遮掩。梁微淺啊,梁微淺,若不是你的父親,或許你就不會站在我的麵前,或許我還能夠陪在她的身邊。
可是人世間從沒有可以後悔重來一說,錯過了終究是錯過。
就算是重來,自己怕是還是會義無反顧地答應,報仇是假,為她一生安好才是真。
她現在一定很幸福。不顧梁微淺的哭鬧,我笑著甩袖高興地往屋裏走去,同時丟下一句話:“王妃,今天是燕樓主的大日子,你還是趕快收拾一下,與本王一同去賀喜。”
“可是,王爺,我剛剛說的事?”梁微淺有些埋怨。
我微微蹙眉,回頭瞪了她一眼:“若你不去,本王可以帶個新的王妃過去。”
瞳孔微縮,梁微淺的臉色煞白,尷尬地望著我,似乎是被我的認真嚇到,她低下頭,朝我福了身子,說著:“我馬上去收拾。”
看著她跌撞離開的樣子,我突然覺得自己的性格太過惡劣了。說到底她也隻不過是她父親用力鞏固勢力的籌碼。
哎,長歎一口氣,我拍打了自己的臉一下,今天可是燕南風的好日子,我可不能這樣哭喪著臉去,要好好恭喜他,如願以償。
喜堂之上,來慶祝新人的人真的很多。我沒有上前而是站在了人群中央,望著燕南風和璃落,我真心地笑了。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燕南風這些年的等候終於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