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點點頭,然後側過臉去對一旁還在低著頭發呆,甚至不好意思站出來的某人說道,

“那靈玉,過去好好接待一下你師父吧。”

“呃...哦,好!好!我馬上來!”

陷入糾結狀態的張靈玉,猶如被喚醒般身體行動的比嘴還快,一下子站到了老天師麵前。

“哼。”

“不用勞煩靈玉真人了,我有弟子。喚金!”

“在!”

一直隨旁跟從的趙喚金,笑眯眯的走了出來。

領著老天師,朝預定的座位走去。

就這樣跨過了,已經進入石化狀態一動不動的張靈玉。

“...師...師父...!”

這一刻張靈玉心如死灰,仿佛被拋棄的家貓一樣楚楚可憐。

“傻東西!傻驢!還不快跟上。”

真心沒眼看的秦然,抽了抽嘴角,踹了一腳張靈玉。

“天師有說你不是他弟子了嗎?”

“趕緊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粘上去啊!真想被逐出天師府啊。”

“哦哦哦......”

笨拙的張靈玉恍然若覺,踉蹌幾步,立馬就跟著想回家找奶喝的小奶狗似的,跑到老天師身邊,

手掌在空中來回擺動,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反正就傻站著。

看著就像個局外人一樣。

“啪。”

秦然無奈地將手拍在了額頭上,得,白折騰了。

這次老天師之所以能來參觀他的羽化儀式,也是他跟公司提的意見。

老人家嘛,老是關在家裏算什麼事,總得出來走動走動。

公司同意了他的意見,所以才有了今日這麼一出。

張靈玉終究會有他自己的福分與緣法,他就不插手了。

反正終歸是天師府的家事,遲早會有個了結。

秦然搖了搖頭,側過麵看向全場,這次處刑及羽化儀式,選在了後山的一處平地上。

此刻密密麻麻的連排座椅已經幾乎被坐滿,人來的差不多了。

時辰,也恰到好處。

那麼,也該開始了...

秦然踏步走向,平地中央的場地,那裏...席地而坐的李慕玄和一直看管的太爺陸瑾,已等候已久。

... ...

目光掃過席位上的眾人,其中不乏陌生,也熟悉之人,張楚嵐、馮寶寶、徐家兄弟、趙方旭...

秦然正視眾人,接著將目光轉向李慕玄開口介紹道,“他,李慕玄,在場的前輩,或許還有一些依然記得他的人。

曾經為了一己私欲,一時貪欲,鬧得異人界整日紛亂不休的根源。

全性惡童李慕玄!

亦是親手導致三一滅亡的罪魁禍首!

潛逃海外多年,今終於被我捉回,當處死以祭我三一因他而亡的所有先賢前輩!”

秦然沉聲,以默哀的語調,一字一句緩緩念出,眾人不敢鬆懈盡皆認真聆聽,然就在此時。

“冤冤相報何時了?清漣真人何必受困於仇怨之中。”

誰?是誰在說話?誰這麼有種?

眾人一愣,極為吃驚,這什麼場合?竟然還有人敢跳出來秀存在感?真是嫌命長了嗎?

萬眾目光望向出頭者,一體格硬朗,濃眉大眼,看上去雄心壯誌,心有溝壑的男人映入眼簾。

這是誰?

眾人掩嘴竊竊私語,並很快有了答案。

求真會!黃寧兒!

“哦?勸我不要陷入仇恨,你有這個資格?”

“晚輩沒有,一切皆隨清漣真人的意願。”

“晚輩隻是提出一個建議。”

黃寧兒仿佛為此準備已久,立馬便開始了侃侃而談,“倒轉八方,原一雜技手段,在這位李先生身上,卻是一門可以開宗立派的手段。

若就此丟失,著實可惜。

所以晚輩鬥膽懇請,清漣真人留他一條性命,既是為了您著想,也是為了異人界的...傳承...著......想......”

黃寧兒話音未落,他的視界就開始顛倒,頭顱像皮球一樣掉在了地上滾動數圈,無頭身軀當場倒下...

血水逐漸蔓延......

“求真會.....今後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了。”

秦然目光根本沒去看地上那個皮球一眼,輕聲對著眾人說道。

果然是小醜。

眾人露出早有預料的眼神,這都什麼場合?跟秦然這樣疑似成仙的人物說放下仇恨,神經病吧。

然後又是恍然若覺,這或許是一個可以討好秦然的機會。

於是不少人,都將目光放向了與黃寧兒共同而來的求真會長老。

身披綠色馬褂的眼鏡小老頭,感覺自己好像被群狼環伺。

因此被嚇得渾身發顫,口齒不能言語。

嗬。

少許冷笑,在靜謐之中似有似無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