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鳳凰仙人的仙法之一寒江秋雪,其幻境的景象與雪鳳凰一族的聚落相似,並且連溫度也相似,如果中招的人在一定時間內不能逃離則會因為體溫下降而被凍死。
事實上,這個仙法是包含了空間忍術的內容,與其說相似,這個術的幻境就是真實地連接了雪鳳凰的聚落,但是被連接的部分是聚落中設置了結界的地方,所以不會相互幹擾。
而鼬和雪音二人,此刻在寒江秋雪的幻境中,就是在雪鳳凰一族的聚落中。
優姬會出現,並不奇怪。
在鼬看來,優姬的出現多半和自己有關,而她開口所說的話也證明了這一點。
“宇智波鼬,如果你能夠坦白的話,我會告訴你解除詛咒的方法。”優姬把已經站不穩的雪音護在身後,這句話的音量,恰好控製在少女聽不到的地方。她平靜地俯視著鼬,長喙似乎要戳進對方墨一樣的眼睛。
鼬的笑容不變,也沒有躲閃,而是默默地把目光移到明顯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的少女那裏,末了,低語道:“坦白什麼?斷風一族的事,她已經全都知道了。”
優姬當然注意到他此時的說話音量也小了不少,而且看樣子也是故意不想讓雪音聽到。他到底想做什麼呢?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還不希望她知道真相嗎?優姬的腦海中又一次滾動著之前預言中的畫麵,笑道:“你心虛了?”
對這個男人來說,最重要的,不是身後的少女;但是對自己來說,少女卻是能夠改變她命運的存在。
能夠在這樣肮髒混亂的忍界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優姬不再理會男人的偽裝,而是轉身對雪音說:“宇智波鼬的身體狀況,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的詛咒。”
“優姬的……詛咒?”雪音有些不明所以。
“斷風滅族的那個晚上,為了幫你爭取逃跑的時間,我有跟他正麵對抗,”優姬不再隱瞞,“其實詛咒的媒介就是我族的血液,不要這麼看著我,雪音,斷風一族的女巫,曆來都是處於詛咒之中的。你看到過我族聚落裏的冰雕吧,那和曆代女巫是一樣的死法。”
“雪之國的人,包括斷風一族的人都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是靈魂被仙人召喚之類的迷信。每一屆女巫都活不過四十歲,正是因為詛咒的原因。”
“可是,鼬他……”這才是第幾年?
“女巫得到的是我的精血,這是刻意為了延緩詛咒而處理過的血液,畢竟要是每個女巫都死得快的話,這個‘陰謀’早就會敗露吧?”優姬苦笑了一下,這個從一開始就埋下的為了報複的秘密,到如今,總算是得以開口了,“至於宇智波鼬,則是我故意將血留在他的身上。”
原來如此麼,鼬想,怪不得擅長操控風雪為遠程攻擊的它會在那時候跟自己近身搏鬥,也怪不得,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感受過相似的寒冷。隻是,這麼一來,雪音……
“那、那他之前的休克,也是……?”
“嗯,如果一直保持那個狀態的話,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冰雕化了。但是這裏連接著我族的故鄉,詛咒會因為仙人的意誌而減弱。”
“仙人的意誌?”雪音又疑惑了,鳳凰仙人不是很討厭自己的麼,為什麼會……“是優姬你去拜托仙人的?”
“這個詛咒,也不是沒有解除的辦法。那之後,不論是你還是宇智波鼬,都不會再對寒冷毫無知覺。”優姬刻意帶過這個話題,成功地轉移了少女的注意力。
“真的嗎?那他不會死了嗎?有什麼辦法?”
少女焦急的樣子,毫無保留地落在了摯友的眼中,引發了後者無聲的歎息;然而,這兩個反應,卻都沒能逃過鼬的眼睛。
她不希望自己死呢,他的微微勾起了嘴角,但是,這個“方法”一定會對優姬造成某種程度的損害。他確信了這個想法,再結合雙方從一開始的表現,就全都能說得通了。
雪鳳凰會幫自己,或者說是幫她來救自己,一定是因為又知道了什麼。上一次看到少女的時候她已經不是雪鳳凰的人柱力了,而少女的心思他能猜得到,但與此同時優姬在哪裏做了什麼他就不清楚了。
對於曾經差一點就殺死少女的自己,優姬應該是怨恨的。但是此時此刻卻出現在這裏,承認了她對斷風一族的詛咒,承認了她對少女的詛咒,承認了她對自己的詛咒,並且要幫助少女解除對他們的詛咒。
這算什麼?
連少女都尚自不能從被欺騙中堅定下來,愛與恨糾纏搖擺,連信念都在動搖,而從一開始就明了一切的優姬,憑什麼在這個時候下定決心?憑什麼在這個時候說出了從一開始就守口如瓶的秘密,憑什麼對自己的付出避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