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俠衣的男子被這一拳的巨力震得直接從擂台中滑退飛射而出,狠狠地撞進了鏢師群裏。

“你很菜,你能闖蕩江湖麼?”

江餘微笑著問話。

人群瞬間無聲,一切畫麵都好似定格了。

隻剩下越雲柔癡癡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那個黑衣的人影。

江餘慢慢回頭對視著越雲柔的雙眼。

怎麼這個沒有見過的人好像這麼熟悉一般在哪見過呢?

越雲柔看著對方深邃的雙眼,產生了巨大的疑惑。

江餘看著越雲柔迷惑的眼神,微笑了一下,慢慢整個場景迅速的脫落融化。

演武場和鏢師們都不見了,隻剩下越雲柔和江餘兩個人四目相對。

“你是...江...江...”

“江餘。”

江餘淡淡的回答,接上了越雲柔到了嘴邊卻說不出的字。

“江餘...”

越雲柔慢慢的念著這個名字,然後慢慢的雙手扶住了太陽穴,痛苦的蹲在了地上,然後慢慢這個人逐漸消散於無形中。

漆黑的世界又隻剩下江餘一個人了。

江餘知道,這還沒完。

他一步踏出,虛無的世界再度變幻,江餘出現在了一片竹林裏。

眼前兩隻身形龐大的巨獸正在廝打。

一隻巨熊和一條巨蛇。

而竹林的邊緣,越雲柔正渾身顫抖的看著這驚心的一幕。

江餘不語,身形一動,再次出現,已經在兩隻巨獸的中央。

他抬掌,巨熊拍擊而下的熊掌被江餘輕易接住。

難以撼下分毫。

江餘抽膝一動,膝猛烈的撞擊在巨熊腹部,那身形龐大的巨熊整個身軀淩空飛射而出,撞擊在山岩的石壁中。

江餘手微動,腰間長劍出鞘,隨手斬下,巨蛇被從中間一分為二,整個蛇軀被斬成兩片。

巨量的血汙染紅了溪流。

他回眸看著驚魂未定的越雲柔,越雲柔也看到了江餘。

“別害怕。”

江餘的聲音很輕。

越雲柔定定的看著江餘。

“沒事了雲柔。”

他輕聲安撫。

越雲柔的身影隨著整個場景一切慢慢扭曲,消散無形。

緊接著場景再度變幻-

山林裏,越雲柔正和另一名鏢師纏鬥,那人正是企圖非禮越雲柔而被反殺的鏢局之人。

江餘蓮步神行,禦空一步飄來,空中180度螺旋飛踢,一腳將那名鏢師抽射出去。

越雲柔癡楞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江餘。

慢慢的,場景再度消散...

江餘出現在一座老院裏,老院子裏一個木匠正在雕琢木材,身旁一個小姑娘笑嘻嘻的吃著糖葫蘆。

那個笑鬧的小姑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成了一個長大成人的女人。

女人慢慢滿身血紅,她拔出腰間的利劍,滿眼猩紅的舉起,就要一劍劈在已經老朽的木匠身上。

她猩紅的雙眼已經不自覺溢滿了淚花,可是手中的劍仍舊不聽使喚的高高舉起,奮力劈下。

劍劃空氣的嘯鳴聲,忽然隨著劍尖停頓在半空中,一並消失。

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向下斬落的劍。

黑衣男人突兀的出現在了越雲柔麵前,平靜的臉看不出神情。

深邃的雙眼溫柔寵溺的看著越雲柔。

“雲柔,醒來吧...”

“雲柔...醒來吧...”

... ...

“雲柔醒來吧...”

越雲柔滿腦子都是句話的聲音,她好像做了一場好長好長的夢。

夢裏她都快忘記自己是誰,誰是自己。

等她再度睜開眼,眼前是一個略顯破舊的木屋,還能聽到屋外風雪吹動的聲音。

眼前一個火爐裏燃燒著柴火,身旁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

男子看到越雲柔睜開眼,忽然喜出望外那般轉頭大喊:

“餘哥,她醒了!”

聞言,黑衣男子從門外抓著一條還在手中靈活扭動的魚推開木門走進房間。

“江...江餘...”

越雲柔看到了江餘,有些意外,但是她好像在夢裏一直夢到江餘。

“你醒了,雲柔。”

江餘將木刺穿進魚身,丟在火爐上的烤架,走近越雲柔溫聲道。

“江大哥...我們...這是在哪?”

越雲柔感到身上的衣服還有些微潮,微微地頭痛感,她好像記不起太多東西了。

“你忘記了?”

沈飛哲隨口問道。

越雲柔聞言迷茫的搖頭。

“我們來癸海玩,一起釣魚,你不小心感冒了,你忘了?”

江餘微笑著問道。

“啊?”

“啊?”

沈飛哲和越雲柔異口同聲的啊了一聲。

在江餘忽然冷冽的目光一瞥中,沈飛哲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我們來釣魚玩了嗎?...”

越雲柔有些茫然。

“是的,吃完這條魚,我就送你回家。”

江餘在那條已經在烤架上不再動彈的魚身上撒了一把鹽。

...

風蕭蕭,鶴高懸。

穿過極北冷冽的風,越雲柔坐在江餘懷中,跨乘雲鶴,而沈飛哲已經司空見慣了那般。

雙眼帶著平靜的死感被江餘拎著後勃頸懸在空中。

“餘哥...”

越雲柔想不起來了很多事,她一路上一直在問。

可是江餘隻是微笑,很少回答。

將越雲柔送回鏢局。

在越雲柔有些不舍的茫然目光中,江餘衝她淡淡一笑,騎上雲鶴,再度載著沈飛哲朝著青雲門的方向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