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
昨日的刺殺已成往事,淡淡的告知萊因哈特刺殺原委後劍無雙就準備離開。
他要把殺手工會連根拔起。
此時正是初陽東升,陽光照在萊因哈特略顯蒼白的臉上,雖然不舍,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轉身進入馬車,取出兩瓶美酒,甩手一扔,一人一瓶,隻說了一句“喝完再走,我在學校等你。”
淡淡一笑,“也許是我等你。”劍無雙道。
“哈哈哈,那我就拭目以待啦。”萊因哈特豪爽的笑道。
一瓶盡乾,大笑上馬而去。
十數騎的蹄聲,在遠方消失。
劍無雙拋開一切煩惱,飄然而去。
時日匆匆,又是許多天了。
彤雲四合,朔風怒吼!
是歲末,雪萊城出奇的冷,連城外那一道護城河,都結了層厚厚的冰,厚得你甚至可以
毫不費事地趕著大車從上麵駛過去。
雪停了,但是暮色卻為大地帶來了更大的寒冷,天上當然沒有星,更不會有月了。
是以,大地顯得格外地黑暗,就連雪,你看上去都是迷蒙的灰黑色。
雪萊城裏,行人也還不如往常地多,除了達官貴人的豪華大轎外,誰肯冒著這麼大的寒
冷在街上走,就是有幾輛大車,車上的簾布也是放得嚴嚴的,隻剩下趕車的車把式,縮著頭
顫抖在凜冽的西北風裏,喃喃地抱怨著天氣的寒冷。
但是通往南城的南大街上,此時突然騎來一匹全黑色的健馬,馬上是一個青衫男子,他當然就是劍無雙,此時大雪反射著光線。
因此,你根本無法在這種光線下看出他的麵容,隻覺得他在這麼冷的天氣裏,坐在馬上
的身軀仍是挺得直直的,仿佛對這種刺骨寒冷,並不大介意。
街旁有家並不太大的酒鋪,此刻卻是高朋滿座。有個短小精悍的漢子,突然從裏麵走了
出來,被門外的鳳一吹,機伶伶打了寒戰,抱怨著說:“好冷!”退了兩步將身子留在門
裏,伸頭在外麵,“呸”地一聲,吐了回濃濃的痰。
一抬頭,卻正好望見馬上的奇怪男子,眉毛微微一皺,暗自低語道:“奇怪,他怎地會
在這裏?”頭一縮,又鑽回門裏。
馬上的漢子緩緩放著馬,仿佛沒有看到這個人,手一按,將馬騎得更慢了。
酒偽香氣,從厚重的棉門簾裏透了出來,馬上的人聞見了這種氣味,嘴一抿,像是極力
地壓製住想進去喝兩杯的yu望。
馬蹄敲在已經結冰塊的雪上,發出一種非常悅耳的錚錚之聲,像是金器相擊時所發出的
那種特別的聲音。
馬也是匹駿馬,這一對馬和人,讓人看起來,都有一種雄壯的感覺。
終於,帶著那種悅耳的錚錚之聲,這一對馬和人逐漸遠去。
繞過文廟,就是南門。守門的卒子倚著大劍槍站在城內避風的陰影裏,也看到這一人一
馬緩緩騎出城去,看著馬上的騎士的英姿,不禁低頭讚美道:“這小子可真棒!”
馬出了城,就走得稍微快了些,但是仍不是一個在這種天氣裏趕路的人應有的速度,沿
著正定的大路上走了一段,馬竟停了下來,在一株枯了的老楊樹下微微踢著腳。
馬上的劍無雙,似乎若有所待,麵上的神色,陰沉得很。
在他來說,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陰沉的臉上,也露出了些焦急,他輕輕用馬鞭的後柄
擊著手掌,自語道:“怎地還不來?”
又過了片刻,他等得不耐煩,又想往前走,四顧一眼,看到他立馬所在地,四周渺無人
跡,想了想,又勒住馬韁,打消了要往前走的念頭。
夜靜得怕人,隻有風刮著枯樹枝,不時地發出那種“刷刷”的聲音,是這個無星無月的
寒夜裏唯一讓人們聽得見的聲音。
馬上的劍無雙神情越發不耐,跳下馬,伏在地上,用耳朵貼著滿是冰雪的地麵聽了半晌,
突然臉上露出喜色,躍了起來,冰雪沾得他一臉都是,他也不在乎,隨手抹去了,也不覺得
冷。
他掏出了一個極大的手帕,手帕是黑色的,和他身上的衣服極不相稱,但是他卻將這塊
手帕蒙在臉上,隻有一雙炯炯發著亮的眼睛。
在長發和手帕中之間的空隙裏,全神凝視著遠方。
沒有多久,大路上果然傳來一陣急遽的蹄聲,老江湖從這種蹄聲裏,立刻可以判斷得
出,這一定是有人因著急事在路上以最快的速度趕路,而且趕路的人還不止一個。
蹄聲越宋越近,這個以手帕蒙昔臉的男人立刻以最敏捷的身法又跳下馬,將絡微微向左
一帶,是以馬身便恰好橫在路上。
路的那邊,飛快地弛來兩匹健馬,這麼冷的天,頭上還不斷冒著熱氣,馬上的人一色青
布短襖,外麵罩著一件風氅,這是當時趕路的旅人最常見的打扮,原本一點也引不起別人家
的注意,隻是馬上的這兩人俱是一臉的精明之色,兩雙眼睛也都是炯炯有神,讓人見了,有
一種不凡的感覺罷了。
這兩匹飛奔著的馬上的騎士,遠遠也看到有一匹馬橫在路上,其中有一人頷下已有微
須,年齡仿佛甚大,見狀皺眉道:“前麵的像就是那活兒?”語音中遠東味極重。
另一人道:“我們將馬放慢一些吧。”但是為了愛惜馬,這兩人都不肯太用力地去勒疆
繩,讓馬又跑了一段。
這樣,這兩匹馬停的時候,距離那蒙麵的劍無雙,已經沒有多遠了。
年長的漢子見了這蒙著臉的劍無雙,臉上神情猛變,心頭也在砰然打鼓,但是他闖蕩南北
多年,在刀口上翻滾的次數,也不知有多少,此時雖然有些驚異,但還是從容他說道:“老
哥借光,讓個道給我們走。”
話說得客氣得很。
劍無雙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瞪著他,一瞬間,空氣像是凝結了。
那兩匹馬上的騎士,莫測高深,又心懷畏懼,愕然望著他。
劍無雙的笑聲又是那麼突然地頓住了,換了一種毫無笑意的聲音,冷然說道:“兩位
敢情就是兩河聞名的‘槍劍無敵’雪萊雙傑吧?”說話的態度裏,滿是挑釁的意味。
那較為年長的一個考慮了半晌,方想答話,那年輕的一個已說道:“朋友好厲害的眼
光,不錯,在下就是弧形劍雪萊元,這就是家兄飛雪槍雪萊揚。”他冷笑數聲,又道,“朋友深
夜在此相候,莫非對我兄弟有什麼指教嗎?”
劍無雙朗聲笑道:“我聽說雪萊二俠性情豪爽,如今一見,果然是快人快語。”他笑聲
一住,隨即又是一副冷冷的神情,你雖然看不透在他手帕後臉上肌肉的變化,但是從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