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望點頭道:“哪有暖和不起來的?必定還是你自己逞強不知保重。方才暖爐都快滅了,你也不喚人過來加炭;被子也隻蓋了一條,另一條放在那裏看的嗎?”
另一條當然不是放著看的。
我隻是想著他見我睡著了,也許會自覺地去睡另一條被子,不再來糾纏我。
但我到底高看了這男子的風度了。
枉有一副溫雅俊秀的樣貌,也隻是個金玉其表的斯文敗類。
他的鼻息撲在脖頸間,暖暖的癢著,讓我很不自在,哪裏能安然入睡?
總算他生來好潔,體息甚是純淨,並不像我尋常接觸的軍中莽漢那般醃臢,倒也不是十分難以忍受。
他保持著擁住我的姿勢,依然緊握我的手,許久方又歎息:“你的確不是盈盈。到了冬日,盈盈也是常常手足冰涼,但隻消在我懷中片刻,立時就能緩過來。哪像你,這麼久了,手心還是冷得讓人心寒。”
我已有幾分倦意,隻是給這麼個別有居心的陌生男子緊緊擁著,哪裏能睡得著?
我也懶得去猜測他話中是否有什麼言外之意,冷淡地答道:“軫王殿下,我本來就不是什麼盈盈。我已說了很多遍,我是秦晚。”
淳於望沉默片刻,然後低聲道:“我自然知道,其實你是秦晚,其實你不是盈盈。隻是……隻是……”
他沒有說下去,身體和我貼得更近,繚繞在脖頸間的鼻息燙得我忍不住縮一縮脖頸,隻想逃得遠遠的。
可我逃不開。
即便我不曾受製,也不一定是他對手;何況如今我內力盡失。
我唯一能做到的,隻是在他扳過我肩時蹙緊眉冷冷盯著他,不屑地看著他眼底的迷亂和痛楚。
我不是他的盈盈,不是。如此明顯的疏離和冷漠,難道他看不出?
或者,他看出了,卻絲毫不想理會。
他要的,隻是他頭腦中夢想著的那個嬌美妻子而已。
他耐心地親吻我,見我緊抿著唇,又不甘地去吻我的眉眼和脖頸……
他的眼睛是我迄今為止所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平時雖過於清寂,此刻卻澄亮如明珠,轉動之際光暈流轉,看不明晰,但更有著難以言表的獨特氣韻,如夜梅暗香,清清淡淡,卻柔情暗湧,無聲無息地纏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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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和諧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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