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繞膝,可憐誰家女(八)(1 / 1)

我自然不想看到他的白衣**,我要的是嫦曦公主平安隨我回到芮國。

他已失去了盈盈,卻不曉得他和盈盈唯一的骨肉夠不夠得上交換嫦曦公主的份量。

相思渾不知她對我是怎樣的價值,見我待她親熱,立時幫腔道:“父王,如果你不把那白衣服的姐姐趕走,我便跟娘親一起走,再也不回來看你一眼!”

聽得愛女的話語,淳於望愕然。

他望著我,眼中原來悵恨般的失望,已轉作寂然的絕望。

因我和盈盈有幾分相像,隻怕他原來還試圖從我身上尋得一絲安慰,此時卻不得不因我的行止徹底醒悟了。

我是秦晚,絕非他的盈盈。

他心心念念期盼的盈盈不知是死是活,也不知在天涯還是在海角。

但我已顧不得同情他,隻窺著他心底的薄弱之處痛擊。

我冷笑道:“等老梅下埋著的酒喝光了,除了相思,你還能留下什麼?你真的打算什麼也不留下嗎?”

劍鋒微微一飄,相思渾然未覺。

但她的後方衣領已被我輕輕割裂,再往上幾分,她此刻尚在為母親抱不平的一腔熱血立刻便要噴湧而出。

見淳於望隻是冷冷站著,我歎道:“可惜了,這孩子投錯了胎,注定了爹不親,娘不愛,小小年紀,還落個這般慘淡的下場。”

劍芒往上輕閃時,終於聽到淳於望一聲斷喝。

他並不是叫我住手,而是喝道:“閉嘴!”

仿佛隻聽我這麼說著,他便已受不住,俊秀的麵龐青一陣,白一陣,待喘過一口氣來,便扭頭向身後的隨侍道:“去,把萃芳院的那女子帶來。”

他來得匆忙,更可能另有算計,並不敢讓太多人知道此間所發生的事,身後隻跟了一名謀士和幾個心腹侍從。

跟在他身後的那個謀士此時已變了臉色,上前低聲道:“殿下,萬萬不可!”

淳於望冷笑道:“有何不可?本王能抓她們一次,便能抓她們兩次!黎宏,你親自去領人!”

那叫黎洪的謀士應一聲,無奈地瞥一眼在我懷中的相思,匆匆帶了兩名隨侍離去。

見父親讓步,相思大是得意,悄悄在我耳邊說道:“娘親,那白衣服的姐姐正是住在萃芳院呢!”

我不覺恨怒。

怪道什麼樣的女子能令這位自命癡情的軫王殿下神魂顛倒,原來就是我們大芮引以為傲的嫦曦公主。

嫦曦公主的確生得傾國傾城,世所罕有。他瞞了皇兄皇弟將她藏下,竟是為了近水樓台先得月。

說什麼情有獨鍾,說什麼心有所屬,到底敵不過美色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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