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陳大偉,你趕緊醒醒,醒醒!”
在一片黑暗的盡頭裏,伴隨著臉上火熱的痛感不斷傳達過來之後,意識逐漸恢複的陳大偉微微睜開著自己的眼睛,印入瞳孔裏頭的人是鴉羽,而且她是在用力扇著他的臉,雖然力氣不大,但次數一多起來,還是讓這發麻的痛感很直接的傳到陳大偉的意識裏麵,而注意到他眼皮動了之後,鴉羽這邊也是趕緊停下手來,緊張的追問道:“你沒事吧?”
“換你來扇幾下試試看有沒有事?”除了腦袋非常昏沉之外,陳大偉隻感覺到自己整張臉都在發酸發麻的,就用著怨氣十足的語氣跟鴉羽說了一句,對方適時的將頭撇開到一邊,對著其他人喊道:“女王,陳大偉他醒過來了,紅衣那邊怎麼樣?”
紅衣?她怎麼在這裏?怎麼出事了?沒等還糊裏糊塗的陳大偉搞清楚這些問題之前,沙夜就已經是親自動身前來,凝重的眉頭間還夾雜著一股很不爽的神情,等她靠過來之後,也是相當直接就開聲問著陳大偉:“你還記得剛才發生過什麼事了?我跟紅衣還有你一塊在房間裏頭暈倒了,鴉羽在旁邊房間聽到動靜才過來找我們的。”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陳大偉被鴉羽攙扶著坐直身,隻感覺意識裏頭還是石沉大海般的昏沉無力,剛想用手扶著額頭的時候,在他的手上卻是掛著一條銀製的項鏈,上麵有個很顯眼,以劍與弓左右交叉著中間法杖的吊墜,就是看到這個項鏈之後,才有著一股隱約的記憶如同猛獸般在意識之中侵襲而至,也是讓陳大偉在這一個瞬間飆出了一身汗,隨後才根據模模糊糊的記憶片狀,猶豫的應著沙夜一句:“我好像,記得是有另外的方法讓絆複活了,然後就有了這條項鏈了。”
被陳大偉這樣一提,沙夜這邊默念了句“複活?”的疑問句之後,同樣是有股若隱若現的記憶侵襲而至,這是讓她相當不爽的狀況,但很快在這些記憶片段裏麵,讓沙夜這邊突然開聲說了句話出來:“是弄影告訴你的方法嗎?”
這對於陳大偉現在來說還真是一個極高的難題,因為他現在對於複活使魔一事的詳細情況幾乎是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沙夜提到弄影的時候,心裏麵隱約有股潛意識的抗拒感產生出來,不過這時候還是鴉羽在旁邊忍不住高呼道:“複活了?你說你那隻使魔複活了嗎?在哪?”
她這時候的大驚小怪是讓本來就不爽著的沙夜立即瞪了一眼過來,但是一想到鴉羽因此而恢複了以往的神態,還是沒出聲來責罵她,隻不過對於這集體昏迷前的事情,沙夜是真沒半點印象,那些逐漸恢複的記憶片段更像是野獸一樣的在襲擊自己,而不是以正常的方式讓她回憶起來的,不過目前還是先看看陳大偉怎麼回答自己才對!
使魔的屍體在房間裏麵消失了,要真複活的話,它也應該還逗留在自己主人身邊才是,陳大偉拿著項鏈放在自己眼前觀看了一下,再努力嚐試著回想複活前發生的事,可結果還能想起具體的狀況,就在這個時候,剛才暈倒在另一邊的紅衣突然就醒過來,開聲的說道:“那隻使魔好像在項鏈的那個吊墜裏頭,複活時的那段記憶我好像還有點印象,好像真正需要的,並不是我們幾個人的部分力量,而是這條項鏈作為依附物之類的。”
紅衣一樣是捂著頭,腳步漂浮的站著起身,還沒等她踉蹌幾步過來,鴉羽便急忙上前攙扶了一把,沙夜立即回頭對紅衣這邊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去請陵陽城的人幫忙的時候,被那個叫八日夢的女人請過去商議了找雪蓮的事,後來跟紫淵分開行動的時候,那個女人卻對我坦白了要複活陳大偉那隻使魔的真正條件,甚至還說了,在她過來的時候,是大概猜出了行凶的人,隻是礙於她是外人,沒有當場說破就使了那一招假的複活條件來欺騙雪蓮露出馬腳,後來還差使我將項鏈送了過來!”紅衣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那張臉上還流露出了一些奇怪的表情出來,就好像在意外著自己能夠如此清晰的將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坦白出來,而經由她這邊一說之後,事情的脈路確實理清了不少了,除了複活儀式舉辦的期間可能發生了什麼意外導致大家的記憶出現了空白狀況之外,其它還是可以說得過去的,而且這複活使魔的條件本來就是由八日夢一個人說得算,臨時改口的事並非不可能。
但是現在一提到雪蓮的事情,還是讓反應過來的人立即望向鴉羽這邊,剛還想她能多少恢複了精神過來,萬一又想不開而失落的話,又不知道該耗到什麼時候的,但還沒等人開聲,反而是鴉羽自身先以一副樂觀的語氣開聲說道:“我還是不信雪蓮會叛變我們,所以一定出去將她找出來,非得跟她麵對麵的問清楚不可!”
這倒是沒說錯,雪蓮基於什麼原因而背叛女王之刃這邊,還沒搞清楚,也許還會別的變數呢?鴉羽是想明白了這些,才發覺自己不能什麼都不做不問的陷入失落的狀態之中,而是必須要做點什麼才對。對此,沙夜還是稍微的安心不少,但是紅衣一提到八日夢這個人,還是讓她由心的產生出了一股不爽不忿的暴躁情緒,盡管是想要壓下來,可還是有種必須要爆發一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