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在譚雪燕居住的平房小院外,輪胎在雪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譚雪燕輕推車門,邁著輕盈的步伐下車,女靴陷入綿軟的積雪中,咯吱作響。李良緊隨其後,也推開了車門。
譚雪燕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微笑,她柔聲道:“李良,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李良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深深地凝視著譚雪燕,仿佛要看穿她的內心。他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問道:“雪燕,你……你真的隻把我當作哥哥嗎?”
譚雪燕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但她很快恢複了鎮定,輕聲回答道:“是啊,你一直就像個親哥哥一樣照顧著我。”李良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他羞澀地問道:“難道,我在你心裏,就隻是……哥哥嗎?”
譚雪燕輕輕地呼出一口氣,她感受到了空氣中的尷尬和緊張。她勉強笑了笑,說道:“李良,我最近真的有點累,這個問題我們以後有空再聊吧。”說完,她掏出鑰匙,熟練地打開了院門的鎖。
李良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譚雪燕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後,傳來了清脆的門鎖聲。他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惆悵和迷茫。
而回到屋內的譚雪燕則坐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掏出手機,撥通了林安雅的電話。此時,林安雅正悠閑地靠在新房的沙發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看著電視劇。客廳內的大紅喜字映襯著她幸福的笑容,而韓皓則在廚房裏忙碌著,準備晚餐。
就在林安雅拿起遙控器打算換台時,手機鈴聲突然歡快地響起。她急忙接通電話,“喂!雪燕,有什麼事情呀?”譚雪燕在電話裏顯得有些扭扭捏捏,“安雅,李良今天他……他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林安雅聽後立刻來了興趣,她放下手中的蘋果,坐直身子問道:“他問你什麼了?!快說給我聽聽。”譚雪燕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他……他問我,在他心裏我是什麼位置。”
林安雅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那你是怎麼回答的?”譚雪燕又變得扭捏起來,“我隻是說……他是我朋友……是哥哥。”林安雅聽後有些不悅地說道:“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他這明顯是向你表白呀。”
譚雪燕輕輕地歎了口氣,“我知道,可是我們倆的身份……我的經曆你也知道,這可能嗎?”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迷茫。林安雅卻堅定地回答道:“怎麼不可能?當初我和韓皓也被認為不可能呢……可現在我們不是過得很幸福嗎?”她的話語中充滿了鼓勵和支持。
然而,譚雪燕卻默默地掛斷了電話,留下林安雅一臉錯愕地看著手機屏幕。她生氣地將手機丟在茶幾上,別過頭去不看它。就在這時,韓皓圍著圍裙從廚房內走出,他邁著戲台小生的步伐,手中端著一盤色香味俱佳的糖醋魚。他唱道:“娘子,糖醋魚來了,快快享用吧。”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寵溺和溫柔。
林安雅也被他逗笑了,她用同樣的口吻唱道:“官人,奴家謝過你的好意了。”夫妻倆相視一笑,甜蜜的氛圍彌漫在整個房間中。而譚雪燕則獨自坐在床上,陷入了糾結之中。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李良的消息如綿綿細雨般不斷湧向譚雪燕,那些字裏行間的溫柔與甜蜜,仿佛一股暖流在她心海中蕩漾。然而,譚雪燕卻始終選擇沉默以對。她深知,自己曾是夜總會中那個身世飄零的貧寒女孩,而他,則是優秀民營企業家光環下耀眼的養子,兩人之間的鴻溝似乎難以逾越。她害怕這段感情終究會如鏡花水月,即使開花結果,也隻會是苦澀的果實。
就在譚雪燕忙於新小區店鋪租賃,準備開啟自己超市事業的那一天,李良的電話不期而至。她猶豫著是否要接,但終究不忍心讓那鈴聲孤單地回蕩在空氣中。於是,她接通了電話,“喂,李良,關於你說的……”她的話還未說完,電話那頭李良急切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雪燕,你現在在哪兒?!”譚雪燕心頭一緊,“李良,發生什麼事了嗎?!”李良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唐大哥被人打了,現在在醫院,情況很嚴重,有一根肋骨都斷了……”譚雪燕聞言,雙眼頓時瞪得溜圓,滿是震驚與擔憂。
醫院的病房內,唐戈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中的他臉上淤青未退,顯得格外淒涼。護士輕柔地為他掛上點滴,而吳舒和李良則站在一旁,目光中充滿了心疼。護士忍不住憤憤地問道:“這到底是誰下手這麼狠啊!身上多處淤傷,連肋骨都斷了一根。”坐在病房椅子上的何菲菲歎了口氣,聲音低沉地說:“還能有誰,都是他的那些‘好同鄉’幹的。”李良聞言,急切地追問:“菲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菲菲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平複內心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講述起那段塵封已久的高中往事,一段揭露人性最黑暗麵的故事就這樣在病房內徐徐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