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李良放慢了車速,車子緩緩停了下來。何菲菲疑惑地看向他,急切地問道:“李良,怎麼啦?”李良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示意她看向前方。
何菲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驚訝地喊道:“那不是唐戈嗎?他怎麼會在這裏?”隻見唐戈從一輛黑色轎車內取下背包,對車裏的年輕小夥兒說道:“行了,別送了。”那小夥兒的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說的痛苦,他聲音顫抖地說:“哥,我再送送你吧。”
唐戈卻堅定地搖了搖頭,回答道:“行了!快回去吧。”說完,他轉身大步踏向雪地,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腳印。小夥兒突然情緒激動地喊道:“哥!你後悔嗎?!”
唐戈猛地停下腳步,他的身體在雪地中僵硬了一瞬。然後,他緩緩掏出一根煙,點燃後放入口中,深吸一口,頭也不回地說道:“不後悔!”聲音雖輕,卻充滿了堅定。說完,他繼續踏著積雪前行,隻是這一次,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一行淚水悄然從他的眼角滑落,消失在寒風中。
小夥兒聽著唐戈的回答,抹了一把眼淚,然後鑽回車裏,駕車離去。李良見狀,駕車緩緩駛到唐戈身旁,搖下車窗,微笑著打招呼:“大哥,這麼巧啊。”
唐戈轉過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李先生,是你啊。”他的頭發被雪水打濕,貼在額頭上,顯得有些狼狽。李良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同情,他輕聲問道:“大哥,你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唐戈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了,不用了。”他頓了頓,又說:“李先生,那天的事情真是對不住,我不該砸你的車玻璃。”李良聽後笑了笑,寬慰道:“沒事兒,都是淑敏先去惹事的,我不怪你。”
何菲菲一直注視著唐戈,她注意到了他臉上的淚痕,忍不住問道:“唐戈,你怎麼哭了?”唐戈瞪了她一眼,假裝生氣地扭過頭去:“胡說八道什麼呀,你以為我和你們姑娘家一樣,動不動就抹眼淚?”何菲菲撇了撇嘴:“你就嘴硬吧。”
唐戈沒有再說話,他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一串長長的煙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行了,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馬上就到了,你們忙去吧。”說完,他轉身繼續走向前方走去。
唐戈繼續踏雪而行,沒走多久,便來到了一處農家樂飯店的門口。他伸手捋了捋那沾滿雪花的頭發,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正當他準備踏進這溫馨的所在時,一輛出租車猝不及防地駛來,車門一開,下來的竟是譚雪燕。
唐戈忍不住脫口而出:“嗨!妹兒,這可真是巧啊。”譚雪燕聞聲迅速轉身,臉上露出了驚喜交加的神色,“哥!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你。”唐戈笑著回應:“是啊,我兄弟約我來這兒吃飯。”他好奇地追問:“那你呢?怎麼會到這兒來?”譚雪燕解釋道:“李良讓我來找他,說是有個聚會。”唐戈聽後心中一陣嘀咕,“這也太巧了吧?”
而在農家樂的一間農房內,氣氛正逐漸熱烈起來。一張木製的大圓桌旁,坐著一個青年,他戴著眼鏡,留著分頭,身穿黑色羽絨服,顯得文雅而又不失時尚。這便是年輕有為的小說家吳舒。他正沉浸在手機的世界裏,忽然,李良帶著何菲菲走了進來。
“嗨!吳舒,好久不見。”李良熱情地打招呼。吳舒抬起頭,一眼看到了老朋友,頓時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李良,你可算是露頭了!”兩人熱情地擁抱在一起。擁抱過後,吳舒注意到了站在李良身旁的何菲菲,他好奇地問道:“這位漂亮的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嗎?”李良急忙介紹:“這是教舞蹈的何菲菲,何老師。”吳舒禮貌地向何菲菲問好:“何老師您好,幸會幸會。”何菲菲低下頭,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紅暈,“您好……吳先生,我其實是您的書迷。”說著,她害羞地伸出了手,吳舒也急忙伸出手與她相握。
吳舒看了看門外,說道:“再等等我哥,他來了咱們就上菜。”李良好奇地問道:“怎麼?吳舒,你還有個哥嗎?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唐戈的聲音:“媽呀,這雪可真不小啊!”說著,他走進了房內。吳舒一見唐戈,激動地拉住他的手,“哥!你可終於來了。”唐戈笑著回應:“哈哈,兄弟,我這不是來了嘛。”說著,他拍了拍吳舒的肩膀,然後坐了下來。
何菲菲吃驚地睜大眼睛,忍不住問道:“吳先生,唐戈……他是你哥?”唐戈坐在板凳上,拍著胸脯說道:“咋了?不信啊,絕對是如假包換。”李良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他看了看唐戈,又看了看吳舒,感歎道:“這世界可真是小啊。”
不一會兒,譚雪燕也走進了房中,“嗨,李良,大家都在啊。”她笑著打招呼。李良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是啊,雪燕,快坐下吧,咱們今天可得好好聚聚。”說著,他招呼譚雪燕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就這樣,一場意想不到的聚會在這雪天中溫馨地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