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雪燕聽後默然許久,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兩人並肩漫步在冬日的公園河邊,暖陽如金,輕柔地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映出一片熠熠生輝的光芒。李良趁此機會,從口袋中掏出那張銀行卡,遞向譚雪燕,“譚大哥曾經救過我的命,這卡裏的錢,是我家的一點微薄心意,雪燕,你收下吧。”
譚雪燕凝視著李良手中的銀行卡,眼中閃過的並非震驚,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自從閱讀了埃爾文的日記後,她對雇傭兵這個職業有了更深一層的了解,同時,對哥哥的品格也產生了難以消解的懷疑。更令她心神不寧的是,埃爾文留給她的資金竟然高達二百多萬元人民幣,這不禁讓她暗自揣測,哥哥究竟進行了多少殺戮,才能積攢下這筆巨款。
李良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和顧慮,輕聲勸慰道:“雪燕,譚大哥在一次意外中救了我,這份恩情我無以為報。這是我家的一點心意。”說著,他將銀行卡輕輕塞入譚雪燕的手中。
然而,這個純真的姑娘並不知道,埃爾文的日記由於某些難以言明的原因,並未詳細記載那次任務的具體情況,更未提及之後發生的一係列事件。
在處決完男子之後,埃爾文滿臉怒容地走到安娜麵前,他的聲音中透露出難以抑製的憤怒:“你們部門為了達到目的,竟然不惜與那些危險分子合作,導致沙林原料落入恐怖分子之手。難道你們就不應該為此負責嗎?!”
安娜卻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所以啊,我們才選擇和你們公司合作。”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而且,埃爾文,你別忘了,你可是在協議上簽過字的。現在的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埃爾文憤怒地咬緊牙關,克拉肯和一名隊友見狀急忙上前拉住他,生怕他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安娜則在一旁諷刺地笑道:“還有,埃爾文,我也不明白,像你這種雇傭兵,什麼時候變得像修女一樣慈悲為懷了?”
埃爾文無力地跌坐在機艙的一角,他拚命地撫摸著頭發,眼中閃過一絲迷悔恨。他開始對自己的良知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曾經的底線和堅持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遙不可及。
視線再次投向那間正在翻新的練舞室,唐戈以瀟灑的姿態靠牆而坐,雙腿舒展。他一隻手戴著潔淨的手套,正專注地翻閱著《獵魔人》,而另一隻手則夾著香煙,偶爾吸上兩口,透露出幾分不羈。他身側,卷尺、沾滿塵土的手套以及那把刻有維京符文的碩大鐵錘,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在訴說著他日常的辛勞。
此時,一名年輕小夥蹲在一旁,嘴裏叼著煙,滔滔不絕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哥,要我說啊,你就不該救那個母夜叉!應該讓她被那男的撿走,好好嚐嚐苦頭。你看她那天囂張得跟什麼似的。”門外,提著禮盒的李良恰巧路過,聽到這話,他輕輕擺手示意譚雪燕稍等,然後便貼在門上,饒有興趣地聽了起來。
唐戈抬起頭,眉頭微皺,反駁道:“你說啥呢?她醉得跟隻蛤蟆一樣,你忍心不管?!”李良聽到這話,臉上不禁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推門而入,譚雪燕也緊隨其後。看到唐戈,李良熱情地打招呼:“大哥,忙著呢?”唐戈頭也沒抬,“嗯”了一聲,將煙送到嘴邊,又翻開了書的一頁。
譚雪燕輕盈地走到唐戈跟前,笑容滿麵地喊了聲“大哥”。唐戈這才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呦,妹兒來了!”譚雪燕將手中的水果盒放在他麵前,唐戈也隨即站了起來。李良走過來,將手中的禮盒遞給唐戈:“大哥,你那天救了我妹妹,我無以為報。聽雪燕說你對神話感興趣,我也不知道送什麼好,就從家裏書櫃上找了兩本書給你,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唐戈接過禮盒,拆開一看,竟是兩本1914年出版的《弗蘭肯斯坦》。他吃了一驚,連忙將禮盒推回給李良:“不行不行,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譚雪燕在旁勸道:“大哥,你就收下吧,這是李良的一片心意。”唐戈這才勉強收下。
李良又問道:“何老師呢?她不在嗎?”唐戈回答說:“她出去了。”李良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何菲菲的電話:“喂,何老師,你在哪兒呢?”何菲菲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在樓下喝杯咖啡?”李良應了一聲,掛斷電話後向唐戈告了別,轉身下樓去了。
譚雪燕則趁機掏出一張名片塞到唐戈手中:“大哥,這是我新家的地址。改天有空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裝修一下?”唐戈接過名片憨厚地笑道:“好嘞,妹兒。你放心,我一定去。”譚雪燕轉身離開時還不忘叮囑他一定要記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