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如金色的液體,透過窗戶溫柔地灑落在練舞室內。陽光與即將翻新的地麵、水泥和石屑交織在一起,仿佛為這片空間注入了幾分靜謐與安寧。李良靠在辦公室門口,手中的香煙升騰起繚繞的煙霧,他的眼神在煙霧中顯得有些迷離。
何菲菲輕盈地走了過來,遞上一瓶飲料,她那雙清澈的眼眸裏滿是好奇:“你和那位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李良接過飲料,深吸一口後,將煙蒂狠狠地踩滅。他深吸了口氣,開始娓娓道來:“在非洲的那段日子,我結識了一個雇傭兵朋友。他自小就漂泊海外,心裏卻始終放不下遠在中國的妹妹。他托付我幫他找尋這個妹妹,可惜,他後來戰死沙場。我回國後,費盡周折找到了他妹妹,把他的遺產和一些遺物交給了她,但那些與他雇傭兵身份有關的遺物,我選擇了隱瞞。”
何菲菲聽後,秀眉微蹙,不解地說:“這樣……真的好嗎?”李良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沉:“何老師,您聽說過‘海妖’軍事安保公司嗎?”何菲菲聞言,迅速掏出手機搜索,幾條觸目驚心的新聞標題躍入眼簾:“社會各界強烈譴責‘海妖’公司雇傭兵在達曼特內戰中的虐俘行徑!”
“歐洲教會嚴厲譴責‘海妖’雇傭兵殘殺俘虜!”
“‘海妖’公司的野蠻行徑嚴重踐踏了戰俘的人權!”
她忍不住點開一個視頻,裏麵的畫麵令人毛骨悚然。一群被蒙住雙眼的俘虜被綁在叢林的大樹上,麵對他們的是一排全副武裝的“海妖”雇傭兵。隨著整齊劃一的舉槍動作,加利爾步槍的槍口噴出火舌,彈殼落地的聲音和俘虜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慘不忍睹的畫麵。何菲菲看完視頻,不禁咽了口唾沫,長出一口氣後對李良說:“好吧,現在我理解了。”
就在這時,李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表妹劉淑敏打來的視頻電話。他急忙接通,卻發現劉淑敏垂頭喪氣地站在一堵牆前,眼中閃爍著淚光。李良心頭一緊:“你怎麼啦?!”劉淑敏不敢抬頭看他,鏡頭緩緩下移,露出了腳下抱頭蹲著的七名混混打扮的青年。隨後鏡頭翻轉,唐戈憤怒的麵孔出現在屏幕上:“李先生!你妹妹可真是了不起啊!不僅是個富家小姐,還是個古惑女!居然帶了一群古惑仔來我這兒打兩個弱女子!真是厲害得很啊!”
李良一看這架勢,頓時慌了神,連忙追問:“大哥,這到底是唱的哪出啊?!”唐戈沒好氣地將劉淑敏的手機屏幕一轉,直接對準了她那張驚魂未定的臉,怒氣衝衝地說:“劉大小姐,來,把你那威風凜凜的壯舉給你哥哥好好說道說道。”
李良的雙眼緊盯著視頻,隻見屏幕裏的劉淑敏渾身顫抖,像隻受驚的小鳥。唐戈的怒吼聲如雷霆般傳來:“說啊!”劉淑敏被嚇得一個激靈,眼淚汪汪地抹了一把臉,囁嚅著開口:“哥,你……你被那個女人打了耳光。我氣不過,就……就叫了幾個朋友來……”
“胡鬧!”李良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唐戈又把手機鏡頭轉向了陳慧茹和譚雪燕。陳慧茹臉上寫滿了憤怒和恐懼,呼吸急促,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而譚雪燕則緊緊地抱著她,試圖給予她一些安慰。
接著,手機鏡頭又移向了劉淑敏腳下蹲著的一群混混。他們穿著花裏胡哨的衣服,頭頂著誇張的發型,一個個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善茬。其中一個脖子上紋著豹紋的混混已經鼻青臉腫,顯然是剛挨過打。而院子裏,則站著七八名身穿工服和棉衣的年輕人,他們有的手持木棍、有的握著擀麵杖、還有的扛著鐵鍁,一個個虎視眈眈地看著這群瑟瑟發抖的混混。
李良氣得直捋頭發,咬牙切齒地對唐戈說:“大哥,你別生氣,我這就過去親自給他們道歉。”然而唐戈卻冷笑一聲回應道:“李先生,你這個妹妹惹的事還少嗎?怎麼每次都是你道歉!這次就讓她爹媽來領人吧!”
一旁的何菲菲聽到這話,急忙插嘴勸道:“唐戈,你千萬別衝動啊!淑敏的爸爸可是市裏的優秀民營企業家……”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視頻裏的唐戈就狠狠地唾了一口:“有錢就很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隨便找人來欺負兩個弱女子?!”說完他又瞪了那群混混一眼,惡狠狠地說:“他有錢,我有命!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反正我這條命也不值錢!”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然後狠狠地朝那個紋豹的混混踢了一腳,踢得他哇哇直叫。
時光倒流一小時,譚雪燕與陳慧茹歡聲笑語間走出了院門。唐戈以和煦的笑容送別她們,“兩位女士,慢走啊,我就不遠送了。”譚雪燕回應著唐戈的善意,‘好的,大哥!’而陳慧茹也禮貌地答謝,“給唐先生添麻煩了。”唐戈則擺手表示不足掛齒,‘哪裏話,太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