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卻冷冷地笑了:“作為組織的一員,你應該清楚,我們不僅要消滅現實的威脅,更要鏟除那些潛在的威脅。”安娜痛苦地捂住頭,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他怎麼會是我們的潛在威脅呢?”
亞倫回答道:“你不記得他和你在南歐一起執行的那個秘密任務了嗎?”安娜瞪大了眼睛,她大聲道:“可是埃爾文在《保密協議》上簽過字的!”然而,亞倫卻擺了擺手,冷聲說道:“那份協議,隻能在他留在中國以外的地方時生效。如果他回到中國,那協議就形同虛設。我們現在還沒能力讓他在中國‘閉嘴’。”
安娜繼續竭力為埃爾文辯解:“可他在法律上已經不是中國人了,他……”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亞倫厲聲打斷:“閉嘴!安娜,你和那個中國小子接吻的時候,難道忘了自己衣領上還藏著竊聽器嗎?他的態度,就已經構成了對我們的潛在威脅!”
安娜痛苦地搖了搖頭,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亞倫,能不能讓別的成員去執行這次任務?”然而,亞倫卻冷酷地拒絕了:“必須是你!安娜。”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在南歐執行任務時,就與他有過私情。而你在東歐引誘南亞海軍準將時,可沒這麼主動過。所以,這個任務非你莫屬。”說完,亞倫便轉身離開了包廂。
安娜獨自留在昏暗的包廂裏,她痛苦地將胳膊支撐在膝蓋上,雙手緊緊地捂住臉,仿佛這樣就能逃避即將到來的殘酷現實。
兩天後,遼闊廣袤的大荒原在眼前鋪陳延展,遙遠的天際線那頭,幾隻長頸鹿悠然自得地啃食著樹梢的嫩葉,而幾隻鬣狗正狂野地追逐著斑馬,準備飽餐一頓。偶爾,非洲象雄渾有力的吼聲撕破寂靜,在這無邊無際的荒野之上回蕩激蕩。
埃爾文駕駛著軍用悍馬,孤獨地在這荒原的公路上疾馳。今日,他身負重要任務,要把一份機密文件送達芒羅的分部。他將加利爾步槍穩穩地放置在副駕駛座上,一隻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神色莊重肅穆。
突然,路旁一個身影揮手示意停車。埃爾文匆忙踩下刹車,定睛一看,竟是安娜。她的摩托車在路邊出了故障,看上去頗為無助。見到埃爾文,她強裝出一副驚喜交加的模樣,說道:“親愛的,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然而,埃爾文的眼中卻悄然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憎。
安娜戴著墨鏡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親愛的,我的摩托車壞了,你能送我去芒羅嗎?”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請求,埃爾文盡管心裏不情願,但也隻能無奈應允。他幫安娜把摩托車掛在後車門上,然後重新出發。
途中,安娜摘下墨鏡,露出那雙哭紅的眼睛,聲音顫抖地問道:“埃爾文,你是不是真的討厭我?”埃爾文沒有回答,沉默讓車內的空氣愈發凝重。安娜的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說:“停車好嗎?我求你了。”埃爾文長歎一口氣,踩下了刹車。
然而,就在這瞬間的寧靜中,一聲槍響劃破天空。遠處的狙擊手射出的子彈精準地打爆了車胎。埃爾文瞬間警覺,迅速掏出腿上的手槍,喊道:“安娜,低下頭!別動!”邊說邊試圖推開車門查看情況。
“親愛的!”安娜突然驚叫一聲。埃爾文回頭的瞬間,隻見一道寒光閃過,緊接著額頭傳來一陣劇痛。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安娜手中那支消音手槍。安娜緩緩放下槍,將額頭緊緊貼在他的額上,淚水如泉湧般流淌,哭著說道:“對不起,埃爾文。”她摟著他的脖子,放聲痛哭。
這時,亞倫和另外兩名組織成員迅速靠近,催促道:“安娜,快走!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處理。”安娜默默流淚,最後看了埃爾文一眼,然後忍痛騎上摩托車疾馳而去。
亞倫等人先是用 AK47對悍馬車一陣瘋狂掃射,然後潑上汽油,製造出一場遇襲身亡的假象。此時,遠在中國的譚雪燕心中莫名一顫,但她未加在意,捂住胸口喘了口氣後,走進了自己工作的夜總會大門。
不久之後,在世界的另一頭,安娜又變回了那個冷酷的女特工。她身著黑色高領毛衣和牛仔褲,身上的槍套和腋下的手槍彰顯著她的身份。毛衣上別著的角馬與獅子的胸針,光彩奪目,那是屬於歐洲老牌諜報組織的榮耀徽章。當她走進辦公室時,西裝革履的上級遞給她一份檔案,說道:“你的新身份是瑰麗公司的名模,目標是接近東歐的薩沙·波波夫將軍。”
幾天後,盛裝打扮的安娜倚在豪華郵輪的欄杆旁,眼神深邃地凝視著波濤洶湧的大海。這時,身穿燕尾服的波波夫將軍走了過來,與她交談起來。兩人相談甚歡,然而就在遞名片的瞬間,安娜在自己的名牌包裏瞥見了埃爾文的照片。她的心猛地一震,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將軍接過名片離開後,安娜終於取出了那張昔日戀人的照片。一行淚水悄然滑落,她凝視著照片中埃爾文的麵容,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最後,她輕輕地將照片拋向了大海,看著它漸漸消失在波濤之中。這場虐心的愛戀,終究還是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