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的願望(1 / 2)

直升機翱翔在達曼特萬米高空之上,機艙內氛圍各異。佩德羅懷抱背包,沉浸在深深的夢鄉之中,而卡洛斯則展現出一如既往的冷靜。歐若拉手中緊握著一張照片,那是她與父親的珍貴合影,眼中閃爍著回憶的光芒。埃爾文則坐在一旁,埋頭於日記的書寫。他的筆觸跳躍在中文與外文之間,流暢地記錄下內心的波瀾:“說實話,李良真不錯。若不是公司安排,我願等合同結束,與他一同回國尋找妹妹。然而此刻,我們要將人道主義救援物資送達瑞波哥。衷心希望,這次不會再目睹上次的慘狀……”文字如潺潺流水,將他的思緒引向那個戰火紛飛的非洲小國——瑞波哥。

瑞波哥,某條塵土飛揚的土路上,一輛皮卡如旋風般呼嘯而至,急促地停靠在路旁。不遠處,幾座由高草和泥土搭建的部落居所映入眼簾。哭喊聲與慘叫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淒涼的悲歌,令人心碎。皮卡車窗緩緩降下,一名外國記者的臉龐探出,他手中的相機鏡頭對準了這片混亂不堪的場景。

部落一隅,一名婦女被麵目猙獰的男子猛然推倒在地。緊接著,一根鋒利的木棍狠狠地刺入她的心口,鮮血如注般從她口中噴湧而出,染紅了黃土。不遠處,兩名男子揮舞著鋤頭,如同野獸般殘忍地砸向一名已倒地的男子。另一名婦女驚恐萬分,一手緊摟著印有聯合國標誌的布袋子,一手緊緊擁抱著因驚嚇而痛哭流涕的女兒。突然,一名手持帶血生鏽砍刀的男子猛然奪過袋子,而另一名男子則眼露凶光地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砸向路邊的皮卡。記者見狀,慌忙收起相機,一踩油門,倉皇逃離了現場。

幾名男子扛著從部落掠奪來的糧食大步走出,袋子上的聯合國標誌被鮮血染得格外刺眼,仿佛在控訴著這場無恥的掠奪。他們身後,躺著好幾具冷冰冰的屍體,而幸存的婦女和孩子們則趴在屍體旁,痛苦地哀嚎著,聲音淒厲而絕望。就在這群暴徒帶著“戰利品”準備離開之際,一輛印有“海妖”標誌的“掠奪者”裝甲車如神兵天降般突然殺到。全副武裝的埃爾文與五名隊友迅速跳下車,他們手中的加利爾步槍直指這些手持凶器和農具、滿身血跡的男子。埃爾文用英文嚴厲地命令道:“放下救濟糧,馬上滾!”在裝甲車機槍手的威懾下,這些男子如同喪家之犬般紛紛丟下袋子,奪路而逃。袋子破裂開來,裏麵的玉米如同金色的瀑布般散落一地。

然而,埃爾文他們終究還是來晚了一步。他望著部落裏橫七豎八躺著的十多具屍體——其中有婦女、有老人、有男人,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難以言說的痛苦與絕望。埃爾文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充滿了悲痛與無力感。在這片戰火紛飛的土地上,他們這些雇傭兵的存在似乎比聯合國更加實際有效。這,或許就是非洲這片土地所麵臨的無奈現實。坐在直升機上的埃爾文將這些沉重的見聞一一記錄在筆記本上,隨後將它和鋼筆一起塞進胸口的製服口袋。直升機載著他和他的隊友們繼續在高空中航行,向駐地進發,去迎接下一個未知的挑戰。

在芒羅那遼闊的“海妖”公司分部,三架安-26軍用運輸機像史前巨獸般,靜靜地俯臥在堅硬的水泥跑道旁,仿佛沉浸在古老的夢境中。不遠處,十二架米-28武裝直升機傲然環列在大號鐵皮倉庫的四周,它們機翼下的機炮閃爍著冷光,仿佛一群戰鷹在等待翱翔的指令。

停車場內,鋼鐵的洪流彙聚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七輛獾式輪式步兵戰車、十二輛軍用悍馬、九輛“掠奪者”裝甲車,還有七輛從東歐國家低價收購的BTR-60P裝甲車,它們整齊劃一地排列著,散發出冷峻而威嚴的氣息。這塊曾經的戰地,在內戰時期被“海妖”公司所占據,曆史的硝煙似乎還未完全散去,而如今,這裏又以低廉的價格變為了他們的分部。

埃爾文和七名隊友乘坐的米-28直升機輕盈地降落在空曠的場地上,揚起一片塵土。機門緩緩打開,他們背著沉甸甸的大背包,一個接一個地跳出來。埃爾文走了幾步,轉頭對著駕駛直升機的埃裏克豎起了大拇指,這是對他精湛飛行技術的無聲讚許。埃裏克笑著回應,也豎起了大拇指,隨後駕機騰空而起,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返回藍寶石社區的駐地。

此刻,剛降落的安-26運輸機後艙門外,彈藥物資堆積成山,仿佛是一座小型的彈藥庫。五名雇傭兵忙碌地操縱著叉車,在物資和倉庫之間來回穿梭,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場地上,其餘的雇傭兵們聚集在一起,熱烈地討論著即將執行的任務,氣氛緊張而充滿期待。

其中一名雇傭兵看到埃爾文,臉上立刻綻放出熱情的笑容,大步迎了上去,給了埃爾文一個大大的擁抱。埃爾文也拋下手中的背包,緊緊地回擁他。顯然,在這個充滿陽剛之氣的軍事基地裏,埃爾文擁有著極佳的人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