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次,在辦公室裏,林安雅又陷入了恍惚的狀態。李良在她耳邊說著什麼,但她卻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突然,李良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他急忙接通電話,用英語熱情地問候對方,然後將手機遞給了林安雅:“來,林夫人電話。”
然而,林安雅卻依舊沒有反應。李良無奈地歎了口氣,提高音量喊道:“哎!大小姐,你的電話!”這下,林安雅才猛地回過神來,慌忙接過手機:“喂!您好。”電話那頭傳來了母親的聲音,她趕緊切換成英文,與母親聊了起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某個夜晚,回到酒店的韓皓坐在床邊,眼神空洞而呆滯。李良關切地詢問他工程的進度,但他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直到李良蹲下身子,與他平視,才從他迷離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清醒。
李良疑惑地問道:“你到底怎麼啦?這麼多天就跟丟了魂似的。”韓皓突然猛地站起身,聲音顫抖地對李良說:“我把安雅侵犯了!”李良聽後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什麼!你……。”
韓皓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地說出了那個沉重的秘密:“那天喝完酒,我失去了理智。你報警吧。”李良急忙站起身,扶住他的肩膀,讓他重新坐在床上:“來來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好好說說……。”他們的對話在夜色中繼續著,而那個秘密也如同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了他們的心頭。
聽完韓皓那番沉重的描述,李良突然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衝著坐在床沿的韓鍾皓大聲嚷道:“你這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韓皓沒有抬頭,雙眼空洞無神,臉上依舊籠罩著一層難以名狀的悔恨。李良不依不饒地繼續說:“如果真的是強暴,以她那火爆脾氣,還不早就把你給撕了?”
韓皓猛地抬起頭,目光銳利地射向李良,“可是……”他剛開口,就被李良斷然打斷,“沒有什麼可是不可是的,她就是喜歡你,這點你還看不出來嗎?”韓皓不甘示弱地辯解道:“你怎麼知道她就喜歡我呢?如果真的喜歡,那為什麼每次你拿我倆開玩笑的時候,她都顯得那麼生氣?”
李良聽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你這小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你,那我每次開那種玩笑的時候,她早就一耳光扇過來了。可是你看她,每次都隻是害羞地別過頭去,假裝生氣而已。”韓皓聽後,怒氣衝衝地反駁道:“哦!難道你就能洞悉她內心的想法?你還會讀心術不成?!”
李良不甘示弱地回敬道:“要是我能證明給你看呢?”韓皓氣呼呼地扔了句“隨便你”,然後便一頭倒在床上,拉起被子蒙住了頭。李良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卻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一個歪點子在他腦海中悄然滋生。
三天後,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林安雅站在床邊,目光迷離地看著窗外玻璃上滑落的水珠,心中五味雜陳。自從那次與韓皓的親密接觸後,她本以為兩人之間的關係會更進一步,可是韓皓卻遲遲沒有向她表明心跡,這讓她感到既焦慮又困惑。難道這段感情真的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單相思嗎?
正當她陷入沉思時,床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林安雅急忙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喂!李良,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傳來李良驚慌失措的聲音:“安雅!不好了,韓皓遭到槍擊了!”林安雅聞言心頭猛地一顫,“什麼?!你說什麼?!”李良的聲音更加急促:“我說鍾皓遭到槍擊了,你趕緊過來吧!”
林安雅焦急地問道:“在哪裏?!他現在怎麼樣了?!”李良回答道:“在我們上次野餐的地方。”林安雅聽後,立刻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奪門而出。她一邊狂奔一邊猛敲老高的房門,“高叔叔,快開門啊!”老高打開門一看,隻見林安雅淚流滿麵地站在門外,急忙問道:“怎麼了?林侄女,出什麼事了?”林安雅帶著哭腔告訴他:“韓皓他……被槍擊了。”老高聽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什麼?!”他連外套都顧不上穿,就跟著林安雅一起向酒店電梯口跑去。
荒原如同一片無垠的畫卷,在陰雨的浸潤下,枯草俯身低垂,仿佛在為這片土地唱哀歌。冷風帶著陰雨的寒意,像遊魂般輕輕掠過人臉,透露出無盡的蒼涼。在這淒涼的景象中,兩輛軍用吉普車靜靜地停在荒原的樹下,像是兩個孤獨的守望者。
佩德羅、桑切斯、卡洛斯等五名雇傭兵,他們身披寬大的戶外風衣,兜帽遮住了臉龐,隻留下一雙雙銳利如鷹的眼睛。他們或背或扛的加利爾步槍,在雨水的衝刷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雨水狠狠地打在他們的風衣上,卻洗不掉他們身上的鐵血與風霜。埃爾文沒有戴兜帽,任由雨水浸透他的頭發,那濕漉漉的發絲像野草一樣在他頭上蔓延。而李良靜靜地凝視著躺在地上的韓皓,眼神深邃而又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