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廳的溫馨氛圍中,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波打破了平靜。一位女士,外套上汙漬斑駁,雙手叉腰,怒火中燒地對著譚雪燕吼道:“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我這件衣服多貴嗎?!”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而旁邊,一個小男孩正幸災樂禍地笑個不停,仿佛覺得這場鬧劇十分有趣。
譚雪燕站在那兒,頭低得幾乎要埋進胸口,聲音顫抖而微弱:“我本來端得好好的,是您的孩子……。”然而,這話卻像觸碰到了女士的逆鱗,她更加狂暴地吼道:“什麼?!你竟然敢推卸責任給我兒子?你的手是用來做什麼的?”她的怒火仿佛要將整個咖啡廳都點燃。
就在這時,經理匆匆趕來,臉上堆滿了歉意的笑容,不停地向女士賠禮道歉。而那位女士則憤怒地一甩頭發,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語氣冰冷地威脅道:“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了,如果她下次還敢出現在這裏,我就永遠不再光顧!”
這番話仿佛一記重錘砸在譚雪燕的心頭,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她猛地扯下圍裙,狠狠地摔在桌上,然後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咖啡廳。綿綿的細雨灑落在她的身上,卻無法熄滅她心中的火焰。
肖姨聽完譚雪燕的講述,眉頭緊鎖,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將一隻手溫柔地搭在譚雪燕的肩膀上。她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當初我帶你去工作,你卻衝我發脾氣。現在,你應該明白,麵子和尊嚴都是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的。隻有有了錢,你才能擁有真正的尊嚴和麵子。不管是一個家庭還是一個人,這都是不變的真理。”這番話仿佛一把鑰匙,打開了譚雪燕內心深處那扇塵封已久的門,將她拉回了那些充滿淚水與痛苦的童年回憶中。
自譚雪燕有記憶以來,她的生活便如同被濃重的陰霾所籠罩。生父的早逝讓她對父愛僅存在模糊的遐想中,而繼父的到來,更是將她的童年推向了深淵。那個男人,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具披著人皮的禽獸。酒精似乎是他唯一的慰藉,每當他醉醺醺地回家,暴力和怒吼便成了家常便飯,母親和年幼的哥哥常常是他發泄的對象。
哥哥不堪忍受這樣的生活,選擇了離家出走,從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連一絲音信也未曾留下。隨著歲月的流逝,譚雪燕也步入了哥哥的後塵,成了繼父暴虐的犧牲品。母親對於教育的漠視,讓她在初中畢業後便踏入了社會,開始在燈泡廠、服裝廠的流水線上揮灑汗水,用稚嫩的雙肩扛起了生活的重擔。
然而,命運並未對她有所眷顧。在她年僅17歲的那年,一場更加可怕的噩夢降臨了——她被繼父無情地強暴了。她撕心裂肺地哭訴著,將這份屈辱和痛苦傾訴給母親。母女倆相擁而泣,但母親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母親勸說她忍耐,因為這個搖搖欲墜的家庭還需要那個男人的支撐。譚雪燕憤怒了,她質問母親是否還配為人之母,這句話像一把銳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了母親已經傷痕累累的心。
最終,母親做出了一個決絕的選擇——她與那個禽獸同歸於盡,用毒藥結束了他們之間的糾葛。譚雪燕成了這個世界上孤零零的一個人,她不得不麵對更加殘酷的現實,獨自在世間掙紮求生。
從痛苦的回憶中抽離出來後,譚雪燕緊緊地咬住了下嘴唇。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孩最終接受了自己殘酷的“宿命”——成為一名夜總會女郎,用青春和肉體換取屬於自己的溫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