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在藍寶石社區繁華的大道上緩緩行駛,林安雅緊握方向盤,不忘勸解李良:“你看,埃爾文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下次你碰到他,道個歉吧。”李良戴著墨鏡,坐在副駕駛座上,一想到埃爾文曾看他笑話,心中就湧起不快。後座的韓皓一個鼻孔塞著衛生紙,衣領還殘留著一絲血跡,也附和道:“是啊,李良,那大哥確實幫了我們,你多少也表示一下吧……”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安雅怒氣衝衝地打斷:“閉嘴!要不是你惹了那頭瘋牛,我們會這麼狼狽嗎?”李良也轉過頭來譏諷:“哎,這次野餐惹了野牛,下次是不是要去惹獅子?到時候我們三個一起‘共赴黃泉’,在閻王殿裏也有個照應。”韓皓頓時語塞,羞愧地低下了頭。
越野車駛到三人居住的香檳酒店門口,隻見七八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守在那裏,埃爾文也持槍站在其中。同時,一輛豪華加長轎車赫然停在門口。越野車穩穩地停在酒店停車位上,三人下車正準備進入酒店,卻看見四名身著白襯衫、西褲,外穿防彈衣,戴著墨鏡,塞著耳麥,手持P90衝鋒槍的白人保鏢護送著一位西裝革履、身材高大的亞裔男子來到酒店門口。老高和三名中企管理高層也在場相送。亞裔男子與他們握手後,笑著走向豪華轎車。一名保鏢恭敬地拉開車門,他對著相送的中企高層微笑揮手,然後優雅地坐進車裏。其他四名保鏢也緊隨其後上車,轎車緩緩駛離了酒店。
轎車離開後,雇傭兵們也準備乘坐一旁的軍用吉普車離開。林安雅叫住了埃爾文,好奇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埃爾文摘下黑色貝雷帽,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達曼特的副總理下周二要在王後酒店召開會議,會見中企高層,我們是負責安保的。”林安雅好奇地追問:“那剛才高叔叔他們送的那位是?”埃爾文解釋道:“那是我們公司的CEO,湯普森.梁。”林安雅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他是越南裔澳大利亞人。”一旁的李良卻不以為然,接過韓皓遞來的中華煙,點燃後心中滿是不屑:“什麼CEO,不過是個見錢眼開的雇傭兵頭子罷了。”韓皓也遞給埃爾文一根煙,他接過並點燃後道了聲謝。韓鍾皓滿臉堆笑地說:“大哥,上午多謝你出手相救啊。”埃爾文正要回應,吉普車上的佩德羅卻向他招手:“哎!埃爾文,快點,我們回去烤肉了。”埃爾文與林安雅簡單道別後,便上了吉普車,疾馳而去。
林安雅、李良和韓皓走進酒店大堂,坐在茶幾旁的老高熱情地邀請他們喝茶。三人落座後,老高親切地對李良說:“李主任,你看這事……”李良一邊給老高倒茶一邊謙遜地回應:“高叔,您和我舅舅差不多大,而且你們還是朋友關係。您就別叫我李主任了,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像叫安雅一樣叫我侄兒就行了。”老高聽後高興地應道:“好好,李侄兒。”他注意到韓皓鼻子上塞的衛生紙,關切地問:“韓工?你這是怎麼啦?”韓皓笑著擺擺手:“高廠長,我沒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老高又追問了幾句,確認他無大礙後才放心。坐在一旁的林安雅點燃一根細長的香煙,似笑非笑地嘀咕道:“哼,是撞到李良的拳頭上了吧。”
周日的午後,陽光如金色綢緞般灑落,將大地溫柔地裹覆。天朗氣清,和煦的惠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絲清爽。香檳酒店門外的露天餐廳裏,彌漫著慵懶而愉悅的氣息。服務員們輕盈地穿梭在點綴著鮮花的餐桌間,將香氣撲鼻的烤肉與泛著泡沫的清爽啤酒,一一呈現在賓客們的眼前。
林安雅身著一襲絢爛的花裙,仿佛將整個夏日的色彩都穿在了身上。她頭戴一頂精致的歐式女士遮陽帽,腳下則是一雙簡潔的白色涼鞋,優雅地坐在餐桌旁,如同畫中走出的佳人。她那纖細的手指上,塗抹著鮮豔的指甲油,此刻正用勺子輕輕攪動著杯中的咖啡,發出悅耳的聲響。
同桌的李良則展現著不同的風采,他身著一件古巴領襯衫,透出一股熱帶風情的不羈。他品味著插著繽紛吸管的雞尾酒,每一口都似乎在品嚐著生活的滋味。
而韓皓的裝扮則讓人忍俊不禁——他身穿一件印有阿童木形象的短袖,下搭一條滿是海綿寶寶圖案的褲子,腳蹬一雙人字拖,坐在餐桌旁大口品嚐著披薩。
就在三人沉浸在這周末的愜意時光中時,一輛吉普車穩穩地停在了酒店門前的停車位上。埃爾文與坐在副駕駛的佩德羅相繼下車,他們與平日全副武裝的形象截然不同。今日他們僅身著筆挺的製服與鋥亮的戰靴,背著槍托折疊的步槍,顯得低調而不失威嚴。此外,埃爾文手中還提著一個黑色文件包。
“哎!埃爾文,快來加入我們吧!”林安雅熱情地揮舞著手臂招呼著。聽到呼喊聲,埃爾文與佩德羅邁開步伐走了過去。然而李良在見到這兩名雇傭兵時眼神卻微微一凝,閃過一絲難以掩蓋的厭惡之情,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埃爾文婉拒了林安雅的邀請,“不了,林小姐,我們是來送文件的。”說著,他將文件包遞給了李良,“李主任,這是我們公司的安保文件,請您仔細審閱。若滿意,請簽名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