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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玄星蘭一身女裝打扮,帶了麵紗,悄悄的去了一個人不算很多的茶樓,跟著門口早已等候在那裏的一個婢女上了二樓雅間兒,她進去之後,那婢女便守在門口。
一進屋,玄星蘭恭敬對著已經等在那裏的中年女子開口:“娘。”
對麵中年女子一身白色長裙,端莊溫婉,美眸微垂,唇畔微勾,不難看出年輕時候是怎樣的鍾靈毓秀,這人正是上官如煙,玄星蘭的婆婆。
“聽說初兒從逍遙宮被人擄走了?這是真的?”上官如煙上午就接到了消息,心中焦灼,便約了玄星蘭出來。
玄星蘭聞言一愣,上官家的勢力什麼時候滲入到逍遙宮了?但是轉念一想,上官家還有一個深藏不露的旁係上官千羽,便想通了,那人果然不容小覷,竟然在獨孤無敗那裏安插了眼線,看來回去之後,淩仙宮也要進行一番清洗了。
畢竟,那人為了報仇,也許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玄星蘭柔聲開口:“娘,對方似乎沒有惡意,半年之後便會送初兒回來。”
上官如煙聞言,雖然依舊擔心,但也知道自家兒媳婦不會隨便敷衍自己,便稍稍踏實了一些,至少對方沒有用寶貝金孫的性命去威脅他們,隻是這樣一來,對方到底存著什麼目的呢?
就在這裏,窗外突然進來一個黑衣人,玄星蘭眸光一冷,手上的銀針剛要揮出便頓住了,因為對方身上並沒有殺氣,還恭敬的將一封信地給她。
玄星蘭接過那封信,打開一看,先是高興,因為信是用英文寫的,一定是初兒給他的,但是沒看幾句內容,臉就綠了,綠完了發青,青完了發紫,紫完了又黑。
黑衣人和上官如煙心中都很納悶兒,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麼,能讓玄星蘭這般表情。
“拿筆墨紙硯來!”玄星蘭說完幾秒鍾的功夫,門外那婢女便將東西拿了進來,然後退了出去,對屋裏突然多出的黑衣人好似沒看到一般。
玄星蘭提筆,斟酌一番後,還是決定寫文字,為的,就是要對方能看懂!這封信給自己並沒有封口,說明很有可能是當著對方麵兒寫的,而自己的信,對方也一定會先看,若是寫英文,說不定根本不會給初兒看,若是能看懂,且沒有什麼問題,便問給初兒看。
寥寥幾句寫完,便將信交給了黑衣人,那人也不多言,一閃身便消失了,玄星蘭也是在同一時間,做了個手勢,暗處兩道黑影,向著那黑衣人追去。
“這信……是初兒寫的?”上官如煙雖然看不懂上麵的鬼畫符,但是和初兒相處的時候,多少也知道玄星蘭教育孩子從小便與眾不同。
玄星蘭聞言,想到信上的內容表情一僵,嘴角抽了一下之後便開口:“恩,他現在很安全,讓我們別擔心。”
表麵上說的十分淡定,但某女心裏卻已經抓狂的在掀桌子哀嚎了:婆婆啊……你兒子也不知道從哪兒勾搭了一個野男人,那人找不到你兒子,所以才綁架了你外孫!你兒子的菊花半年後不保啊!
但是玄星蘭不知道的是,納蘭瑾在玄山和藍玉璃是朝夕相處,就差琴瑟和鳴了,偶爾還月下喝酒談天,菊花似乎更加危險!
……
遠在玄山的納蘭瑾剛吃過午飯,正在和藍玉璃下棋,遠處看去,兩名美男子各有千秋,清華無雙,若是往歪了想,那真是“恩恩愛愛”的羨煞旁人。
納蘭瑾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一旁有人遞上帕子,讓他擦拭。
藍玉璃優雅落下一子,華麗奢靡的嗓音開口:“山裏天氣涼,你可要注意身子,別回去之後被蘭兒嫌棄了。”
那“嫌棄”二字說的別有深意,還帶著幸災樂禍的感覺。
納蘭瑾一挑眉,落下一子在剛才藍玉璃落下那一子的旁邊,緩緩開口:“玉璃兄,你說這已經耕上地的人,和沒地可耕的人比,哪個更慘?”
藍玉璃聞言,一張精致的臉頓時就黑了,這廝又在擠兌自己還是個處兒“沒種過地”的事兒!於是狠狠瞪了一眼納蘭瑾,不再開口也不再看他,瞅著他邪肆慵懶的樣子,就忍不住想上去抽這貨一頓。
納蘭瑾沒有繼續打擊藍玉璃,因為不知為何,心底忽然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
聖域。
紫驚天坐在花園兒裏麵,寧若舞坐在對麵,二人安靜的吃著飯。
“殤兒這兩天似乎沒有回來?”紫驚天一邊吃飯一邊問。
“恩,這兩天一直和墨禦那孩子在一起,幽幽的婚事應該快定下來了。”寧若舞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紫驚天拿著筷子的手,眼底閃過一縷暗芒。
“墨禦?”紫驚天眉頭微蹙,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但是隨後恍然大悟道:“哦,想起來了……哎,這人歲數一大,記性就不好了。”說完,有些自嘲的嗤笑,夾菜的筷子夾了兩下,才把一塊兒蘑菇夾起來,結果夾到一半兒還掉了。
紫驚天見此,頓時摔下筷子起身大怒道:“以後不許再弄這些滑膩不好夾的菜!”
一旁伺候的下人們趕緊哆嗦著下跪,連忙說是。
紫驚天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更沒胃口吃東西,幹脆甩袖子便走人了。
寧若舞看了眼被掉在桌上的蘑菇,眼底湧起一股報複的快一感,很快便隱了下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紫驚天……再過一段時間,恐怕你吃飯都要人喂,也許連自己是誰,都會忘了,到那個時候,我看你還怎麼睡女人!
……
時間一晃,就到了煉藥師聯盟大賽前兩日,他們這邊除了玄星蘭之外,紫幽幽、黃蝶舞、百裏洛雅也會參加這個比賽,所以玄星蘭在兩天前就帶著三人來到了靈穀的後山,這裏草藥豐富,比不得靈穀內的,但是用於比賽已經夠了,是冰傲天專門為玄星蘭開放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得入內,四人在這裏支了帳篷,一邊收集草藥,一邊和玄星蘭學習。
當然,同來的肯定不止幾個女子,還有自願打下手、當保鏢的白玉風、墨禦,以及大病初愈的紫幽殤。
“累了吧,喝點水。”紫幽殤左手端著杯子,右手拿著一塊兒還熱乎的濕毛巾,對著剛剛采藥回來的玄星蘭走去,臉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般的淺笑,讓人看了便舒服。
但是這些人中絕對不包括玄星蘭,自從紫幽殤為玄星蘭擋了一劍之後,二人之間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微妙。
“你的身子還沒好利落,不用照顧我。”玄星蘭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在觸碰到紫幽殤看著她時候那溫柔的眸光之後,甚至有些下意識的想要躲避。
和玄星蘭一起回來的黃蝶舞等人,很識趣的“撇下”了玄星蘭,河邊頓時隻有她和紫幽殤二人。
一時間,氣氛尷尬無比,玄星蘭看著匆匆流過的河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從紫幽殤大病初愈便要跟來,還有這三天來他對她的照顧,點點滴滴無不透露出一個男人對心愛女子的體貼入微。
紫幽殤看著她纖細有致的背影,最終還是先開了口。
“蘭兒,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我,甚至我對你的好,讓你覺得倍感壓力,但我隻想能常常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哪怕隻是以一個好友的身份,我就知足……”紫幽殤說完,不再開口,隻是靜靜的站著,等著麵前女子的回答。
玄星蘭聽著他這番話,心裏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開口道:“我希望你能真的隻是把我當做朋友,也不想你為我再次受傷……”說完,便要回到不遠處他們駐紮的地方。
紫幽殤心裏一痛,但還是在玄星蘭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開口:“我對你的好,就當做我的一種習慣,不要連我作為朋友的關心,也剝奪了資格。”纖長的眸子滿是堅定,含著淡淡氤氳,一身紫衣更襯得他麵色微白,讓人實在無法忍心拒絕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