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和離!”軒轅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為什麼?娘子,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那次不是已經原諒我了,三年了,這三年裏我每天都在祈求你的諒解,求你回心轉意,可你一直不肯。現在你居然要和我說和離。”軒轅冷異常的委屈,
之前那個霸道冰冷的軒轅冷早已經煙消雲散,應該說在夜闌的麵前煙消雲散。
這三年來,外人都很羨慕七王爺和王妃之間的感情,隻有軒轅冷一個人才知道,娘子根本沒有原諒他。
甚至他能感覺到,她的內心深處,有根刺一直盤桓在那裏。
隻是,任憑他想破了頭,都想不出究竟是哪裏不對。
夜闌顯然不想和他多做糾纏,不理睬他的抗議,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
“和離書還是你來寫吧!不管怎麼說,你都是一國的皇上,應該有尊嚴的。皇上,這裏是青樓,請你不要再來了。你該有你自己的三宮六院,不能和我這個青樓的老鴇子有什麼瓜葛的。”
淡淡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在軒轅冷的耳邊盤旋,
當軒轅冷再回眸時,夜闌已經消失不見。
夜闌一個人離開瀾熙樓,晃晃悠悠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處桃花林裏。
“這裏,我怎麼好像來過,隻是,那時候還沒有這片桃林吧!”夜闌有些詫異,
不過她的方向感向來很差,因此到底自己是出的哪個城門,她也有些不大記得了。
此刻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那滿林子的粉紅花瓣飄飄蕩蕩,微風拂來,帶著股淡淡的幽香。
忽然林子深處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琴聲,忽隱忽現,透著無盡的纏綿情意。
夜闌遲疑了一下,還是舉步朝著琴聲的方向走去。
桃林深處,在一大片的空地上不知何時蓋起了一間竹屋。
而那琴聲正是竹屋前一個女子的傑作。
女人穿著白紗羅裙,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背後,一根白色的帶子緊緊的束著。
頭微垂,專注的看著眼前的琴,長長的劉海遮擋了她的麵容,讓夜闌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當夜闌出現時,那女子也撫平了琴音,緩緩抬頭。
兩個女人瞬間呆愣,她們看到的,是另外一個自己,猶如照鏡子一般,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容貌。甚至連氣質都有幾分的相似。
“你,你是誰?”
“你,你是誰!”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那彈琴的女子,正是香脂。
香脂不是第一次見到夜闌,但那時候的夜闌被毀了容,是一張猙獰的醜顏。
夜闌也見過香脂,而那會的香脂是個殺手,蒙著麵巾。
因此,兩人真正的見到對方的容貌還是第一次。
“香脂,是誰啊!”一道溫柔而又熟悉的聲音響起,從竹屋裏走出一襲青衣的男人。
“是你!”
“是你!”夜闌和那男人同時驚呼出聲。
“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夜闌低呼。
那男人卻莞爾一笑:“這桃花林裏可是有朝廷的高手看守的,或許隻有你才能被放行吧!”
夜闌微楞了片刻,頓時了然。
曾經覺得他死了可惜,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沒死,隻是,夜闌環顧了這個竹屋和四處的桃花林。
恐怕他這一輩子都要生活在這裏了吧!
“不用為我難過,這樣,挺好的,尤其是有香脂陪伴!”男人輕柔的低語,看向香脂的眼眸裏,是濃濃的柔情。
“香脂是自願為我留在這片桃林裏的,這輩子,她就是我唯一的妻。”男人輕笑,笑容中沒有絲毫的苦澀,隻有平淡和安心。
“那,銳王呢!”夜闌猜,既然他都沒事,銳王或許也不會有事。
“他原本也和我一樣在這裏,皇上畢竟感念手足情深,前幾天皇上駕崩,父親心灰意冷,主動要求去看守皇陵。新皇恩準了。”
這樣,的確很好!夜闌的心忽然有些輕快起來。
誰說皇家無情的,軒轅昊天和銳王,軒轅冷是十七之間,不都是情麼!
他們當初要偷著留下兩人的性命,要冒著多大的風險啊!好在,兩人都沒有讓他們失望。
“你怎麼回來這裏,軒轅冷就要登基了,你也應該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十七歪著頭問。
他對夜闌很了解,從她眸間落寞的神色上已經看出了端倪。
“我,我們和離了!雖然還沒有出具文書,但我已經決定了,也告訴他了。”夜闌故作輕快的微笑。
“為什麼?這樣不似你的性格,你不該如此輕易的放棄啊!難道七哥又做錯了什麼惹你生氣麼?”十七不解的問。
“沒有,他做的很好,而且,我也相信,他會是一個好皇上。”夜闌低語,
“那你為什麼還!”十七實在想不明白了。
“因為,因為我不能容忍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他是皇上,是屬於軒轅皇朝的,也是屬於三宮六院的。”夜闌落寞的開口。
這些話,她不會對軒轅冷說,更加不會對暮秋說,因為說了,他們也不會明白。
但她可以對十七說,她知道,他一定會懂得。
三年了,這三年夜闌一直在壓抑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