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街頭,天空很晴朗,太陽高照,萬裏無雲,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好日子。澄澈的天空下,全省乃至全國都十分著名的諾曼大教堂正在舉行著一場世紀級的豪華婚禮。
在教堂某角的陰影處,一個黑色西服的青年默默的抽著煙,望著煙頭的忽明忽暗,神情蕭索。這時一個管家樣的老人伴著老邁的步伐漸漸朝他走來,手上還捧著什麼東西。
“少爺,按您的吩咐,都準備好了。”管家樣的老人對著青年恭敬道。說完將雙手捧著的東西小心遞上,道:
“這就是控製教堂所有音響的耳麥。”
“嗯,管家,你可以離開了。”點了點頭,青年開口道,聲音中隱約透漏幾分凜然。
抬眼瞧了瞧自家少爺,管家頗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道:
“唉,少爺,真要這麼做嗎?馮家和許家是不會輕易幹休的。”言語中帶有幾分希冀。
“嗬,她既然堅持選擇馮家那個低能兒,我又何必再自作多情,為情所困?既然她說****是一場輪回,那我就看看,孰生孰死吧。”青年輕聲自嘲。
如若****真是一場輪回。
前世,他牽你到渡口,
而我,替你苦海搖櫓。
牽渡的緣分能有多大?
為什麼,竟是敵過了我的十年苦候?
到底,前世為你撐船的那個人,
是我啊,
是我啊!
管家嚅了嚅嘴唇,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終究是沒發出絲毫聲音。勸阻主人的意誌,已經是逾越了,做了多年管家的他,又怎會不明白這樣一個個淺顯的道理?倘若不是眼前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少爺,或許他一句也不會多言吧。
也許是沒看見管家細微的表情,也許是看到了也不願多言。深吸一口煙後,緩緩吐出,望著空氣中逐漸擴大的煙圈,青年低聲吩咐道:
“管家,你把這封信交給老夫人,她會明白怎麼辦的。至於家業,半年前我就開始動手往美國和香港遷移,如今的大陸,隻剩下一個空殼,基本上是遷不動的房地產又或是台麵上的工程內,占公司總資產的20%,若是許家馮家前來計較,也不會太傷我吳氏的筋骨。相信我母親會處理好的。你,你告訴我母親……”
青年遲疑了片刻,嗓子有些嘶啞道:“兒子不肖。”
說罷,青年接過管家手上捧著的麥克風,神情落寞,緩緩走入教堂。
望著黑衣青年落寞的背影,不知怎的,管家竟從中感覺到了幾分疲憊。搖了搖頭,大概是自己多心了。接著轉身離開。
坐入教堂外一輛黑色林肯加長型房車,管家渾濁的眼睛陡地一清,沉聲道:
“讓他們做好準備,我已經將耳麥交給少爺了。”
“是。”車上的司機立刻回道,隨即打開車內的信號監控,對著車內的對講機,快速吩咐著什麼。教堂四周的空氣裏,散發著陰謀的味道。
少爺,一切就看你的了,能做的,老家夥都替你準備好了,希望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望著手上的一張飛往英國倫敦的機票,管家輕語。
諾曼教堂前有一片寬廣的草坪,而這場豪華婚禮便是在這片草坪下露天舉行。
神父站在教堂階梯上,背對教堂,一對新人正站在不遠處向神父點頭示意。
“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麵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
接著,神父又說:“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麵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
“馮子鈞,你是否願意這個女子成為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是的,我願意!”一個相貌斯文,帶著一副金邊眼鏡的年輕男子朗聲道。他臉上雖然有幾分弱質書生的柔弱氣,但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卻是堅定無比,連他那陰柔的臉上也因此添上了幾分陽剛氣。
神父和善的笑了笑,又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許靜嘉,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我……”
“嘣!嘣……”
新娘剛張開嘴,教堂四周突然響起大量的禮炮聲。接著,一個由煙火組成的巨大心形圈突兀地籠罩在教堂上空,澄澈而透明的天空下,這火紅色的煙花顯得格外妖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