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把自己當成土匪了,李維周不禁暗笑,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張誌道:“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姓李,名維周,京都人士,如今為新任的靖陰縣千戶營千夫長,劉叔,拿我的委任狀給張典槽看看。”

劉景從懷中拿出了委任狀,走到張誌的麵前,彎著腰讓張誌看清委任狀,然後收起委任狀,回到了李維周身邊站定。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拿的委任狀一定是假的。”張誌慌張的大喊道。

李維周冷笑道:“真的假的,可不是你說了算。”

然後李維周不再理會張誌,而是看向了縮在角落裝死的護衛首領道:“你叫什麼?在千戶營擔任什麼職位?”

護衛首領趕忙跪地回答道:“回千夫長大人的話,我叫王三炮,是典槽張大人雇傭的護衛長,不屬於千戶所。”

李維周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道:“王三炮,千戶所的管事和百戶你都認識嗎?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哪裏嗎?”

王三炮趕緊點頭道:“認識,都認識,如今千戶所除了張大人之外,還有書吏趙登和三個百戶長。”

“認識就好,周易,你帶兩個兄弟陪著王三炮去把書吏和三個百戶長請過來。”李維周對站在大堂門口的周易吩咐道。

“是。”周易應聲道,然後轉頭對王三炮說道:“咱們走吧!”

李維周看著周易一群人走出大堂,才將目光再次轉移到了張誌的身上:“說說吧,軍營怎麼就變成了如今烏煙瘴氣的樣子?”

張誌還沒有開口,旁邊的兩個女子再次哭嚎了起來。

李維周眉頭一皺,不滿的看向了劉猛,劉猛立刻吩咐護衛將兩名女人帶出了大堂,待到大堂恢複了安靜,李維周才再次開口道:“現在可以說了。”

張誌躺在地上,他算是看出來,眼前的這位千夫長估計是出身勳貴之家,不懂人間疾苦的二世祖,如今剛剛上任,心中還報著忠君愛國的思想,想做點實事出來,而他很可能已經成為對方準備殺雞儆猴的對象。

既然左右都是死,不如表現的硬氣點,張誌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李維周冷眼看著張誌的動作,並沒有阻止,在他眼中,張誌所做的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罪該萬死。

張誌坐穩後,才憤恨的開口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朝堂上的袞袞諸公,問咱們那位屍位素餐的統製大人,為什麼在我們和五國聯軍的戰鬥後,犧牲了數百人,卻沒有得到一文的撫恤金,為什麼朝廷已經連續六年沒有給我們千戶所分發一粒糧食,我們當兵的就活該低人一等嗎?我們如果不自救,難道我們就應該活活被餓死嗎?”

張誌的一番話,說的鏗鏘有力,跟隨在李維周身邊的護衛也是當兵的出身,不禁有些動容。

李維周拍了拍掌讚許道:“口才不錯,不過你這混淆視聽的手段在我這裏不好用啊!”

張誌立刻不服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隨便在靖陰縣打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對,你的確沒有撒謊!”李維周冷笑道,“但是你把軍營搞得烏煙瘴氣真的隻是為了活命嗎?我且問你,你從青樓這些產業每年應該獲利頗豐吧,可是為什麼守護千戶所的護衛是從外界聘請來的,千戶所的士兵去了哪裏?”

張誌一時語塞,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怎麼啞巴了,你不是很能說嗎?”李維周怒聲質問道,“其實從我踏進千戶府的時候,看到仆役成群,看到奢華的裝飾,看到你白日宣淫,我就知道,你和你口中的朝堂諸公都是一路貨色,許叔,安排人帶他下去審問,我需要知道他非法獲利的下落,完了後,把他的頭割下來,懸掛在軍營大門上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