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要難過。”

他不知道小南聽到了多少又看了多久,牽強的揚起笑回握他的手:“哥哥不難過。”

即便如此,解雨臣還是每天都來到門口等著,有時還會帶上解蕪南,就這麼等著。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月過去,等來的卻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解漣環的死訊。

“不可能!二叔說過他會活著回來的!”

解雨臣嘶聲揭底的推開身前人癱坐在地,他的眼眶紅紅的,冷不丁對上扶著門框的孩子。

那是他尚且年幼的弟弟。

“小南……”

他爬起來去抱住弟弟,無聲的哭泣。

“我隻剩你一個親人了小南……”

滾燙的眼淚落進頸窩,灼燒皮膚。

解蕪南僵直了身體,他無措的抬起手,循著記憶中的動作,輕輕放在解語花的背上。

“哥哥,不哭,小南在。”

他不太能理解親人離世的那種痛苦,哪怕解漣環是他的親生父親。

用前世科研人員的話來講,這好像是情感冷漠症。

天生的感情淡漠,天生的……怪物。

後來解雨臣哭昏了過去,等再醒來,解蕪南覺得他哪裏變了。

其實沒有變,隻是一夜之間長大了。

解家沒了主家人,嫡支隻剩下他和弟弟,解雨臣知道,他該背負起什麼了。

目送哥哥隨同管家去了吳家,解蕪南抱著書來到了院子裏,那有一棵海棠樹。

像平常一樣,他坐在海棠樹下翻開書頁,隻是這一次,他怎麼也看不進去書中的知識。

“哎,小姑娘,幫哥哥撿一下唄。”

圍牆上的聲音引走了他的注意,循聲望去,那是一個十分痞氣的墨鏡男人。

他讓他撿的東西,是落進院子裏的一把匕首。

解蕪南沒有動,圍牆上的男人也沒有動,就這麼低頭笑望他。

“……”

“你不下來,我怎麼給你。”

到底,解蕪南還是去撿了。

圍牆上的男人卻沒有下來,回頭望了眼身後,離開前落下一句:

“小姑娘,哥哥現在有點急事,那匕首你先給哥哥保管著,日後哥哥我會回來取的!”

看著眨眼間就空無一人的圍牆上,又看了看手裏精美的匕首,解蕪南沉默了。

愛取不取。

後來的兩年,解蕪南很少見到哥哥解雨臣,哪怕他發病住院,哥哥也是待了沒多久就被喊走。

本就沉默寡言的解蕪南更不愛說話了。

這天,他去找哥哥。

“哥哥,書房……”

他想說書房裏的書他都看完研究透了,能不能再找些醫書來,可是哥哥好像很忙的樣子。

下屬正在彙報近兩年解家盤口的事,耳邊突然傳來弟弟的聲音,解雨臣卻分不出精力去細聽,隻是以為弟弟無聊了,折了一隻紙飛機給他。

“小南先去玩好不好?”

看著哥哥眉眼的疲憊,解蕪南咽回後麵的話,沉默的接過紙飛機離開。

他又來到院子中的海棠樹下坐著,哥哥很忙,就不麻煩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