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蘭兒,蘭兒,開門,開門。”正當我趴在木桌上睡得正香的時候,門被咚咚咚地砸響。我沒好氣地站起來,直接衝著門外喊:“這是木頭門,砸壞了你賠!”
都怪我,點著個蠟燭就坐在大堂椅子上看書,看得還是阿姐前些天為我抄的一些很無聊的書,阿姐的字清雋秀氣,娘親說了,家裏可就這麼個讀書人,她是嫌棄我字寫的難看。阿姐的字,是典型的娟秀梅花小楷,蠅頭小字隨著墨落到紙上,別提多好看了。可我天生對這些書抵觸地很,念了幾行就埋頭大睡,桌子還是太硬,要不然我會更舒服。
“蘭兒,我是蘇言,開門,開門。”門外的蘇言大概是沒聽出我的聲音,一個勁的蘭兒蘭兒,我衝過去,移開頂著的木棒:“閉嘴吧,你的蘭兒在睡覺。”
蘇言尷尬的笑笑,隨即向我道歉:“阿彌,對不起啊。”
“蘇言,你大晚上來這裏幹什麼,你瞧瞧這才幾更天?”我挑眉繼續怒氣衝衝問道。蘇言習慣了我的壞脾氣,像往常一樣順手揉我的秀發,淺笑道:“好了乖阿彌。我有點急事要找蘭兒。”
蘇言是我未來的姐丈。
他是那種看上去很柔情的男人,眉宇間透露出溫和,經常一襲白衣出沒在我們身邊,記得我認識他後,總喜歡吊著他的脖子,才不管阿姐說的什麼男女授受不親。阿姐見到他很是羞澀,像剛出嫁的大姑娘那樣把臉紅成了火燒雲。我不同,見到誰都大大方方的,時常會有新來的小妖,好奇地問我:“阿彌,這是不是你的丈夫,你們夫妻真是恩愛有加。”
通常遇到這種事,我會傻笑,蘇言擺手,阿姐訕笑,然後出麵給小妖解釋。
我隻是樂意跟蘇言親近而已。
“我阿姐估計不會醒,你知道的,她平時很溫婉,但是誰若是吵了她睡覺的安寧,她肯定會發怒的。”我煞有其事地說道。順便去了趟廚房,燒一壺開水泡茶喝。反正也被吵醒了,我是沒那個興致睡覺。說罷湊近蘇言,想打聽出什麼事:“哎哎哎,你告訴我,出什麼事了,我幫你解決,好不好?”
蘇言瞄了我一眼,忍不住輕笑:“你?算了吧,這次可危險了。你不添亂就好。”
“你太小瞧我了,我會把瓜子扔到天上然後用嘴接住給磕幹淨。”我不服氣,把自己絕活給搬了上來。
蘇言放聲大笑,我慌忙捂住他的嘴,他咳嗽了幾下,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你也不怕噎著是不是,哈哈,阿彌你真厲害啊。”他本想繼續大笑,見我臉色一點點沉下去,方才忍住笑容,但是嘴角還在抽搐。
“我不管了,你愛笑就笑去吧。”我氣鼓鼓地轉過頭,他怎麼可以對我的絕活如此這般嘲笑,要是被那些小妖聽到了,可不得讓我這把個月都沒麵子嗎?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我在心裏不停地咒罵他,此時這家夥漸漸沒聲了,我轉回去,隻見他背對著我,後背在微微顫抖。我一不做二不休,起身上樓:“阿姐,我前些天看到一個比我大些的女孩子和蘇言在一起??????”
蘇言把我連拖帶扯硬拽下樓,小聲威脅我:“再這樣我把大寶放你家門口。”
大寶就是街裏街坊中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唯獨我嫌棄他要死的大白狗。
我從小對狗毛過敏,見到就打噴嚏。沒想到蘇言那麼喜歡狗,到哪都把大寶牽在跟前,毛茸茸的大寶很快就得到阿姐和其他人的寵愛,沒事就逗它玩。我見到它就躲得遠遠的,生怕它刺激我。蘇言知道我這一弱點,經常拿大寶要挾我不許幹這個不許幹那個。沒辦法,我隻能接受,誰叫我天生怕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