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肉眼可見的血霧在他的腳下散開,他的速度達到了又一個頂峰。
然而這還不是全部,大漠孤煙直原本後擺的左手突然出現在他保持著平舉的長劍之後。
他的左手臂在這瞬間似乎驟然膨大了一圈似的,虯龍般的青筋爆起,仿佛是一條條靈蛇,要撐爆了困鎖住它們表皮出來一般。
大漠孤煙直麵無表情,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仿佛隻要一伸手就能碰到的殺破狼,粗壯的有些變形的左手臂驟然撞上右手青色長劍的劍柄。
檀木做的劍柄在這一刻被這股狂暴的力量給衝擊到粉碎,隻剩一把依舊泛著幽幽青光的劍身,以一種超越了在場所有人視覺捕捉極限的速度,直射殺破狼。
麵對著大漠孤煙直以近乎自殺為代價換來的這一擊,即使是殺破狼也根本無法捕捉到劍的軌跡,劍的速度在此時已經超過了音速,就連音爆聲都沒有響起,因為此時的這柄劍要比聲音傳播的速度還要更快。
然而殺破狼的臉上除了一開始見到對方如此不顧一切的行為而微微驚訝之後,便再沒有變化。
他隻做了一件事情,一件眾人都以為他瘋了的事情,他向前踏了一步。
原本在麵對如此迅疾的一擊下,在場的一些人雖然不至於毫無對策,然而想要不受點傷就避過這一擊是根本不可能的。
也因此,他們認為殺破狼也一定會采取小幅度移動身體的方式,盡量讓那些不致命的位置暴露在這一擊下,以受傷換取挨過這一擊,而他們想看的,也就是殺破狼能將這一點做到什麼程度,能以多輕的損失來避過這一擊。
然而眼前這一幕卻與這些人的猜測截然不同,就連發出這一擊的大漠孤煙直都是一愣。
人會因為各種場景和情感而被影響,但是劍不會,所以這把淡青色的長劍依然保持著一種讓人根本無法捕捉的速度,毫不遲疑的向著它最初的目標前進,而這個距離更是在殺破狼踏出那一步後,變得更短。
淡青色的劍身穿爆了會議室的大門,僅僅是劍上附帶衝擊力的一點擦邊力道,就讓門口的兩名精英NPC都被震的五髒俱碎而亡。
瑤夕的眼中充滿了震驚,應該說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被眼前發生的一切給震驚到了,就連一向隻知道埋頭自修的蕭漠和大大咧咧的殘陽如血都水瞳孔一縮。
大漠孤煙直不解的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天花板,隨後就隻感到一震頭暈目眩的下墜感,直到他感到腦後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後,才眼前一黑的沒有了知覺。
重生點,憑空出現一些黑色的碎片,仿佛有股吸力一般,所有的碎片都朝著正中心聚過去,隨後重新凝聚成了身穿新手布衣的大漠孤煙直。
他的臉上沒有失敗後的不解,沒有重生後的絕望,有的,隻是一副似乎放下了很多事情的輕鬆。
百戰不殆山莊的會議室裏,一具無頭的屍體,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緩緩倒地。
殺破狼握著劍柄,麵無表情的,慢慢將劍收回了劍鞘。
大漠孤煙直的屍體還沒有過保護時間,因此並沒有被係統刷新掉。
無淚神色凝重的注視著殺破狼,在那一瞬間,她看到對方的身影消失了,然而之後卻又立馬出現在了大漠孤煙直的身前,以極快的速度斬落了後者的頭顱。
就好象是他整個人都直接穿透了麵前的空間一般,直接掠過飛劍,出現在了飛劍的後邊。
她不由得將視線轉向了蕭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後者根本沒有看她,隻是定定的注視著淡淡望著他的殺破狼。
然後他起身,瑤夕想要伸手拉他,卻是又放下了剛抬起的手,她知道,即使她說了蕭漠也不會理她的,人可以死,可以重生,但是心不能,所以心不可以死。
而且雖然對方剛才的招式實在匪夷所思,但是蕭漠的實力她更是從來就沒有懷疑過,因為沒有人比她和該隱更了解,蕭漠究竟是怎樣殘酷的對待自己的。
沒有開場白,蕭漠很幹脆,連腰間的佩劍都沒拔,隻是徑直衝向了殺破狼,後者似乎也為他的幹脆而微微一愣,隨即絲毫不慢的拔劍,向著衝過來的蕭漠毫不遲疑的衝過去。
兩人間都很明白,一切的話語都是空的,要麼蕭漠死,和平山莊失去掌管神兵山莊的權利,要麼殺破狼死,從此和平山莊的地位一飛衝天。
語言有時很強大,有時卻也很蒼白,就像跟一個殺了你全家,還要搶你女人的仇人之間,是根本不可能用語言交流的,有的也隻是仇恨和和滿腔渴望報仇的欲望。
蕭漠兩者都不是,然而他很清楚,他必須要殺了這個人,隻有這樣,傾盡他和大家一切努力的和平山莊才能更進一步,所以他能毫不遲疑的踏出這一步,即使是在對方氣勢最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