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隱俯身撿起地上一個空掉的玻璃瓶,盡管身體上現在仍舊是感覺異常的虛弱,然而他的雙眼卻還是出神的俯視著地上的安格斯。
安格斯兩眼血紅,眼珠似乎都要蹦出來一般,他總算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時候,用什麼樣的方式服下的解毒藥了。
他實在沒想到,對方竟然就是在他的麵前,正大光明的服用解毒藥的。
原本以他所下的隱毒,一般的人隻有在藥效發揮到6、7成的時候才有可能察覺到一絲不對,而因為他自身本就不懼毒物,顯然也就是低估了他們這群半成品鬼王的身體對於這種毒物的敏感度,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可供他研究的樣本。
他沒想到該隱竟是在服下毒肉不久後,就開始就察覺到野豬肉中被他以特殊手法隔空所下的毒,並且毒發後仍然能夠強忍著不表露出一絲一毫的異樣,而這就是連他這個施毒的本人都是沒有察覺出來的。
也因此安格斯隻是靜靜的準備著,希望等到毒藥更進一步的侵蝕後再開始動手,而這就是他失敗的第一個原因,而另一個,則是他對自身的自信以及情緒的失控而放下了的警惕心,他站進了本不應該站進的距離之內,自身反應極限的距離。
“我給過你機會了。”一如剛才安格斯對他所說的話一樣,隻是此時二者的位置已經徹底對調了。
“為什麼!就因為一個女人嗎?!哈哈,亞伯拉罕,你很好!竟然就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我們20多年的兄弟之情,恩?!你說話啊!”安格斯咆哮著,絲毫不顧自身血管的持續爆裂會加快他死去的速度。
該隱冷冷的看著他,“我說過,不要再叫這個名字,那一天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們也許能滿過保安機製從而逃過人道毀滅,但我告訴你們,既然進入了這個世界,我會讓你們永遠記住那天你們所作所為的代價的。”
“哈.....哈...哈哈哈哈!!”仿佛是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安格斯開始狂笑,內髒的碎末混著從呼吸道中被咳了出來,然而他似乎並不打算就此停止。
該隱麵無表情的注視著這一切,仿佛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情一樣,淡淡的說道:“現在讓我來熟悉一下第六鬼王的能力吧。”
安格斯停止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悲哀的憐憫神情,“難道你真的認為,完成了鬼王任務就能殺了亞瑟嗎?”
似乎根本就不想聽後者的解釋,安格斯隻是定定的注視著該隱,認真的對他說道:“亞瑟他很強,即使說他是那邊的前5也不會為過,而且他的強不單隻是個人實力的強大,你知道他所創的神界公會的實力嗎,嗬..先不說你能不能湊齊7個鬼王的力量成為真正的血族大帝,即使你有能跟亞瑟一搏的力量,你能突破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人潮嗎?你不能。所以,回來吧.......亞伯拉罕,我願意用這力量換回我們曾經的友誼。”
“我說過很多遍了,現在的我是該隱。”綠色的磷光海洋憑空出現,安格斯眼中悲哀的注視著該隱,帶著一種遺憾和憐憫,被綠色的螢火淹沒。
螢火散去,一切都不複存在。
從空間袋中取出的漆黑大袍被重新披上,該隱走了幾步,似乎覺得有什麼不對,隨後才啞然失笑的發現,原來是自己的兜帽忘了扯下來。
黑金邊框的兜帽重新遮蓋住了他大半邊的麵孔,該隱輕笑道:“嗬,未來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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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戰不殆府的聯盟會議廳裏,圍繞著一張長長的檀香木桌子,桌子的兩側坐滿了人,百戰不殆府的幫主殘陽如血,此刻正笑眯眯的,端坐在正中的主人位置。
會議廳的牆壁是鮮紅色的,原本殘陽如血的想法應該是想要給人以一種鐵血暴戾的感覺,這樣既能給前來開會的人一種心神上的震懾,又能讓他的手下在潛意識中慢慢積累一種敬畏,可惜蕭漠對這個會議廳的第一印象就非常的不爽,因為他覺得,正是這太過鮮豔的顏色使得他沒辦法全身心沉入自修。
“咳....那麼廢話就不多說了,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一個月後將會在落雁平原開啟的黑羽山莊的事了吧。”
殘陽如血的右手側,看上去一臉疲憊與滄桑的男子,閉目斜靠著身後的椅子,沒有絲毫要接下這個話題的表現。
殘陽如血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將期許的目光投向了另一側的一個紅衣女子,女子那仿若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清麗臉龐,此時卻是根本沒有看向殘陽如血,她隻是呆呆的,臉頰帶起一片紅暈,害羞的注視著坐在她對麵的,看似睜著眼發呆,實際上是在自修的蕭漠。
後者很明顯已經能夠習慣那種過度鮮豔的顏色所帶給他的不適,此時更是在全身心的沉入到自修的狀態中以圖能夠撿回一些路上浪費的時間。